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回府（2/2）

一句：“王阁老他风骨峭峻，但不如恩师多矣……”

王锡爵虽说是朝堂上下公认的君子，但与林延分明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上台自己哪里好受。

申时行笑了笑，最后肃然道：“无论是谁为宰相，但有一事都必须办，你可知何事？”

“莫非是国本？”

申时行点点道：“国本之事，不是策立太子这么简单。你若是替天子想，那么当劝天子缓一缓，但是你若为社稷江山计，则必须早立国本。这又要回到垂拱而治的话了。”

申时行说到这里，言语间又是无尽的萧瑟。

林延看着申时行，用一句很俗套的话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就是‘申时行老了。’

林延从申时行那出来后，面色十分凝重。

从文渊阁出门后，一直到了东华门门前时，却为一名军士拦住道：“这位大，你的牙牌！”

林延正在想事，却一时忘了看眼前的路，正想起往腰侧掏牙牌时，却是一愕自己现在还未正式任礼部尚书，哪里有牙牌在身。

“这尚不成发下来，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林延说完这名军士已是脸色发沉，他打了一个呼哨，然后左右几名士卒围住了自己。

然后值门太监带着一也从远处赶来。

林延沉着脸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值门太监道：“这位大对不起了，你不是第一天当官，皇城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这没有牙牌出宫城的该当何罪，不用咱家再说一遍吧。”

“还是说说你没有牙牌是如何进的紫禁城。”

“我是奉诏进城的，方才就打这里过的。”

“这里过？”

林延点点，此刻他唯有将话说开道：“没错，尔等不认得我了，我是新任礼部尚书林延。”

“状元公？”

“林三元？”

“失敬，失敬！”

“拜服，拜服！”

“惹不起，惹不起！”

值门太监与守城士卒听闻林延的名字，无不改颜相待，退避一旁，让出道来。

林延不由讶道：“何时我有如此名？”

值门太监陪笑道：“大宗伯的威名，宫里谁不知道，前有马玉，后有张鲸，又何况我这看门的，大宗伯还请恕小之罪啊！”

林延笑着摇了摇，自己真是凶名在外啊！

看来这辈子是与甘无缘了。

于是林延在众的恭送中，走出了紫禁城。

一见林延出门，展明即迎了上来道：“老爷终于出来了，是不是先回府？”

“回府？也好。有没有吃食？”

展明当即笑着道：“早给老爷备下了对面街张记的烧饼。”

林延笑着道：“那就好，倒是许久没吃了。”

林延上了马车，看了一眼紫禁城，当即返回府里。

马车到了府上，看着熟悉的林府字样，林延知道自己是回来了。

林延这才下了马车，就见得方从哲，叶向高，李廷机，孙承宗，袁宗道，陶望龄等早就候在那里，一见自己来了都是上前相迎。

“恩师。”

“老师。”

众一并行礼参见。

林延伸手虚扶道：“不出两年又再度与诸君相见了，无需多礼。”

孙承宗上前朗声道：“自老师回乡以来，我等都盼着老师能够早回京来主持大局，今我等总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陶望龄道：“一知老师任大宗伯之事，我等就将府里打扫净，本以为老师今能回府就能见到老师，不料老师却被天子召去廷议，我们又是失望又是高兴。”

方从哲笑着道：“大宗伯为圣上所看重，我等脸上也是极有光彩，故而是越等着越是高兴。”

林延闻言却摇摇叹道：“今廷议之事不提也罢。”

众都是讶然，林延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回书房再说。”

到了书房后，众座后，听了林延说廷议上的大致经过。

最后林延道：“当年读后出师表里有一句话‘夫难平者，事也。’我是有感触。做官容易，事功难也。”

“朝堂上左右掣肘太多，就算我身为大宗伯，但何才能放手而为？我也是发一发牢骚，你们都是我的心腹，这些话里不少涉及机密，你们不要外传。”

众一并道：“学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