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吾来担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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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将黛瓦白墙的书院洗刷一新。
雨后书院里林木葱绿,青苔微湿,荷田上涟漪处处,
 书院的还经亭上书一款对联,桃华灼灼鸟啼寂,柳絮飞飞 意闲。
意闲。 
此乃万历十七年进士高攀龙的手笔,高攀龙是东林书院山长顾宪成的得意门生,万历二十二年,高攀龙上疏指责首辅王锡爵被天子罢官,先顾宪成一步返回东林书院讲学。
此联出自高攀龙的《水居闭关》一诗,高攀龙之诗清幽悠闲,有陶渊明之风。
雨珠滚落从亭檐上,还经亭旁正有一片桃林。
 此刻邹元标,赵南星二 正负手于亭内赏此雨景。
正负手于亭内赏此雨景。 
 邹元标道:“我等创办东林书院,继 山先生之说,为天下立心,迄今已有数载,只见国家一
山先生之说,为天下立心,迄今已有数载,只见国家一 一
一 三空四尽,左支右绌之不给。”
三空四尽,左支右绌之不给。” 
“眼下国用不足,矿监税使四出,唯恐之事洪熙正统年间镇守太监重演。吾望之太仓,太仓巳告罄,必待内帑,内帑将不继。将来国家一旦有急,则呼而不应,即应亦后时,其祸可忍言哉,我等眼看国势如此,却只能坐以待毙,实在可恨。”
 赵南星道:“尔瞻兄所言极是,叔时上次与我言过,当务之急,在于选出你我心仪之 ,举其与上下共议,如此天下方能有救。”
,举其与上下共议,如此天下方能有救。” 
 “叔时之言, 合吾心,”邹元标默默点点
合吾心,”邹元标默默点点 ,“你和叔时心底可由合适
,“你和叔时心底可由合适 选?”
选?” 
赵南星道:“叔时以为,新任漕督李三才乃当世之杰,为士林倾之,可以使之!”
付知远致仕后,廷推右通政李三才以右佥都御史总督漕河兼凤阳巡抚。
赵南星此言一出,邹元标即道:“众所周知,李修吾乃王太仓之得意门生,怎可推举他?”
 “叔时与我皆与他有所往来,李修吾固然是王太仓的得意门生,但却正直敢言,风节格尚,不与其师同路。不过他刚出任漕督,资历太浅薄,难 中枢。”
中枢。” 
邹元标默然良久方道:“李修吾非翰林,难是宰相之选,仅廷推这一关都过不了。”
“那你看闲居在乡的沈归德如何?”赵南星问道。
邹元标默然许久。
这时风吹雨打,树上桃花渐落。
邹元标拂去衣裳上落满桃花花瓣,赵南星道:“此可谓‘拂了一身还满’。”
 ‘拂了一身还满’出自李后主之词, 拂去衣裳上的落花不久又满,此乃绝妙好词。
拂去衣裳上的落花不久又满,此乃绝妙好词。 
邹元标道:“梦白,还经需先取经,拂花需先拈花!”
 赵南星闻邹元标之言,抬 匾额上的‘还经亭’三字道:“尔瞻兄,此似别有所指,还经取经可指得是,无为先有为,以有为之法渐进无为之法?”
匾额上的‘还经亭’三字道:“尔瞻兄,此似别有所指,还经取经可指得是,无为先有为,以有为之法渐进无为之法?” 
 邹元标道:“梦白禅理
 ,但吾非说得此事。我等创办东林书院之初衷,在于明正道,谏君上,开言路,但是你有无想过这条路……走错了。”
,但吾非说得此事。我等创办东林书院之初衷,在于明正道,谏君上,开言路,但是你有无想过这条路……走错了。” 
赵南星正色道:“尔瞻兄,这明正道,谏君上,开言路,无数古今先贤为之,怎么会有错?”
 邹元标道:“梦白,我知你嫉恶如仇,重风节严治行,可是……朝堂之事不可一味用对错权衡,至于官员也不能仅以善恶忠 辨之。”
辨之。” 
赵南星道:“那尔瞻兄之意?”
 邹元标道:“近来我与林侯官常书信往来,讨论治学之事……林侯官所言一事令我感慨颇 。”
。” 
赵南星听了目光一凛,心道果真尔瞻还是意属于他。
 “有位路 见一同乡挑着酒菜的担子与挑担卖货的郎中于田间的土埂相持。”
见一同乡挑着酒菜的担子与挑担卖货的郎中于田间的土埂相持。” 
 “原来田间的土埂路窄,平 侧身即过,但挑着担子则不过。二
侧身即过,但挑着担子则不过。二 若相让,必下至水田。路
若相让,必下至水田。路 劝郎中道,同乡个矮,怕酒菜下田浸水恳请郎中让之。如此他亦过之。郎中因其货重亦是不让,林侯官信写至此,让我且盖住下面,试想你是路
劝郎中道,同乡个矮,怕酒菜下田浸水恳请郎中让之。如此他亦过之。郎中因其货重亦是不让,林侯官信写至此,让我且盖住下面,试想你是路 当如何处理?”
当如何处理?” 
 赵南星沉吟片刻然后道:“二 各有道理,但路
各有道理,但路 有私先偏袒同乡,这就是不对了。路
有私先偏袒同乡,这就是不对了。路 当先劝二
当先劝二 ,大家各退一步路。若不能则当辩之明礼,酒菜浸水是为对客
,大家各退一步路。若不能则当辩之明礼,酒菜浸水是为对客 不敬,失礼为重也,至于财货乃利也,失利为轻也,故而当让同乡先过。”
不敬,失礼为重也,至于财货乃利也,失利为轻也,故而当让同乡先过。” 
 邹元标摇了摇 道:“林侯官在信中道,路
道:“林侯官在信中道,路 闻之挽起裤腿跳
闻之挽起裤腿跳 水中,对其中一
水中,对其中一 言道,吾来担之。”
言道,吾来担之。” 
赵南星听了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邹元标叹道:“这还经取经,拈花拂花,何为先何为后?我等遇事总问对错,却不问尽力了没有。难道天下之事败坏至此,真是少了几位能‘明正道,谏君上’之 ,还是少了几个能‘吾来担之’之士呢?”
,还是少了几个能‘吾来担之’之士呢?” 
 赵南星抚须叹道:“初时我以为林侯官不过与叶心水,陈龙川无二,今 方才他的学问真是博大
方才他的学问真是博大
 ,吾所不及。”
,吾所不及。” 
 邹元标道:“不是博大
 ,而是一而贯之!你看由他来担此天下如何?”
,而是一而贯之!你看由他来担此天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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