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阴天子（2/2）

于是我们便追随了天子，随他南征北战，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时代。后来，他建立了冥都，你手中的生死簿，便是天子的宝物，所以能够克制我们。既然是自己……”

“自己？”

秦牧轻笑一声，抬起生死簿对他照了一照。

那老迈脸色剧变，扭曲恐怖，发出刺耳尖叫，五官中黑烟涌，很快瘪下来。

秦牧坐在宝座上，侧下身子，一只手托着下，陷沉思。

“冥都黑帝，天子，这么说来，黑暗侵袭便是天界魂飞魄散的灵魂形成的黑沙，黑沙中的那些魔怪，其实是一张张皮，皮里面便是碎成齑的鬼魂。”

“天子让天界与大墟相连，让天界的黑沙侵大墟，这些黑沙以及其中的魔怪对祇的光很是畏惧，因此祇进大墟的黑暗，黑暗不敢近前。”

“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不对劲，那就是黑暗中的面孔。我在关曾经遇到魔面孔抵着黑暗侵，却被复活的的兵挡住，而大墟中类似的况比比皆是。那么黑暗中的魔来自哪里？”

他看了看这个城镇中满地的皮囊，这些殍鬼虽然能在黑暗中来去如电，但是实力并不高明，很显然不是那些黑暗中的魔。

而怪的是，黑暗中的魔也是随着黑暗而来，随着黑暗而去，等到天亮后，大墟中便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些事，老迈没有为他解答。

秦牧坐在王座上，老迈应该在天界的地位不低，他能够将天界的历史说的清楚明白，说明他参与过天子与天娘娘的战争。

而且从那之后，他都不曾被打散过，因此他可以保持从那之后的记忆。

现在秦牧用生死簿照耀他的身躯，他是由无数灵魂微粒组成的，而他的皮囊却有着自己的名字，被生死簿一照，这些灵魂微粒不属于这具皮囊，自然会被排出。

也就相当于，秦牧把他们杀死了一次。

即便灵魂黑沙回到皮囊中，也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

“生死簿的效用的确惊，冥都黑帝，嗯，也就是冥都天子，他炼制这等宝物，一定也是一个才华绝代的物。”

他刚刚想到这里，突然沙沙的声音传来，秦牧心中微动，抬看去，只见那个吸引他而来的那个开皇再度出现，站在一道卧波长桥上向他招手。

秦牧心中微动，细细回想一番，刚才闹着要吃他的那些中，并没有这个开皇。

“难道他还拥有生前记忆？不太可能吧？”

秦牧连忙起身，几步之间飞身登上长桥，长桥下是一片水面，波纹嶙峋，从这片城镇中延伸出去，飞跨湖面，桥的另一端消失在茫茫的灰色之中。

那开皇看到他跟上来，于是继续前行，秦牧沿着桥面飞速跟上他。

等到他们走后，城镇中又有黑沙聚集起来，贴着地面飞速钻地上的皮囊五官，很快所有的又自站起身来，栩栩如生，在城中走来走去，浑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道长桥的长度还是将秦牧吓了一跳，长桥高低起伏，进灰暗之中也不曾断去，而是在湖面上继续延伸。

下面的湖不能称之为湖，而应该称之为海，也是晦暗不明的颜色。

秦牧跟着他奔行良久，还是没有走到尽，突然停下，淡然道：“前辈，你一直引着我前行，到底所为何事？为何不能明言？刚才那个老迈尚可说话，你应该也可以说话吧？”

灰暗中，那开皇停下，转过身来，空的眼睛看着他，过了片刻，他脱下上身的衣衫。

秦牧微微一怔，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他的胸膛，只见这位的皮肤上烙印着一些古怪的纹理。

这些纹理是用极为纤细而又复杂的符文组成，纹理形成了一个个文字。

“闭”字。

他的胸前身后，写满了“闭”字！

“造化天魔功，是樵夫老师的手笔。”

秦牧怔然，突然落泪，露出一丝笑容：“前辈，可以了，咱们继续走。”

那开皇合上衣衫，继续前行。

他身上的“闭”是大育天魔经中的造化天魔功留下的痕迹，樵夫圣用造化天魔功将他的灵魂封印在皮囊之中，殍鬼不吃皮囊，因此他可以保留自己的灵魂和记忆。

但是，他的身绝对无法保住，会被殍鬼们吃掉。

秦牧之所以落泪，是因为敬重，感动，更多的是感激。

这位开皇知道自己进天界必死无疑，然而还是义无反顾的进来，探索黑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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