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逐北（二十三）（1/2）

云中城内，冬之后，反而是最为热闹的时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春夏秋季，都要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耕种，行商，放牧。才能积攒出生存下去的资源。还要在各处村寨，山堡，烽燧处提心吊胆，担心突然升起狼烟，无穷无尽的原民族突然汹涌而来，进云中之地烧杀抢掠，打开通往南面更为富庶之地的通路。

这三个气候相对来说好些的季节，反而对云中之地百姓而言是最为难熬的。边地生存，从来都不简单。

到了冬季，千山鸟飞绝，万径踪灭的时候。在其他地方哀叹于冬寂寥，子无趣的时候。云中百姓，却是有着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别样生活乐趣。

外间散居的百姓，每逢冬季，反而大量的涌云中城来。

一则是冬不是原民族用兵季节，不必在烽燧堡寨值守，可以安心度过一冬。

二则就是云中之地，虽然大隋结束了南北朝的几百年混。但是在边地还是延续了驻屯军府的模式，百姓和恒安鹰扬府关系很，平时为恒安鹰扬府种田，战时为恒安鹰扬府转运物资，或者上城守备。换取的就是出产不向郡府税，也不应郡府的庸调。

云中贫瘠，恒安鹰扬府要受郡府甚至河东等地调拨粮食物资供养，这些属于恒安鹰扬府的军府百姓也同样也能分润。冬艰难，户汇聚于云中城内外，军府还要开仓放粮，供冬他们的嚼裹所用，恒安鹰扬府是绝没那个能力将粮食物资分送到各处军民点的，还不如趁着冬将几万户尽可能的集中起来。

当年鲜卑六镇，就是这个模式，大隋追根溯源，就是起于鲜卑六镇，在边地还是沿用了这个军府驻屯模式。

冬集中军府户，聚于一地，反而节省粮食烧柴之类的物资，还可以趁机加固翻修一下军府的各种城防设施，正是一利两便的事。

正因为这个原因的存在，每逢冬季，云中城倒是一片热闹景象。各处庄堡中，在烽燧处守了大半年的军汉，几乎都赶了回来。反正丢下的地方都是穷，原民族要是愿意冰天雪地里冻饿死一大半马匹趁虚赶来劫掠，也什么都捞不着。

就算平毁了那些村堡，住的地窝子两天就能挖出来，壕沟寨栅也多不了多长时间。烽燧则都是打垒建起来的，百十年风吹晒，夯土坚硬无比，想彻底一个个平毁，让那些原民族用牙慢慢啃吧。反正这么多年下来，冬之中，这些原民族没一个愿意这种蠢事。

云中城内外，一时间多了数万，城内城外，到处都是。军府所属百姓，每年都在军中应役，自有其纪律。城外有挖满地窝子的避冬营地，城内空房子也都住满了，按照堡寨约束，井井有条。寒季节，这么多聚居在一起也不担心也有疫病发生。

每壮都会被集中起来，或者教导训练军阵之术，或者翻修城防设施。这些事了了的时候，城内城外，都升起社火，裹着皮袍子的百姓聚于一处，看着鵅戏，小孩子你追我跑，一片欢乐祥和气氛。

每个五，堡寨之主或者一族之长，就按照花名册所登记的户去领粮米烧柴，都是恒安鹰扬府供应，数量差点，加上自己带来的吃食，每里也能对付饱肚子。

要是风雪停了，大太阳冒出来，就能见到城内城外多少袖着手，一边闲聊一边晒太阳。那个舒服模样，仿佛给个官儿都换不来。

腰里要是多几文开皇通宝的，说不得还得秘秘的寻个僻静所在，偷偷喝几店家私酿的浊酒——从冬季到春季，云中之地是严禁酿酒，节约粮食，抓着了就要打军棍罚苦役。可还是挡不住酒虫作祟，要是能几酒下肚，那就彻底美上天了，那是让进洛阳城金銮殿都不换！

多少年来，边地之就是这样生活，自得其乐。不管中原腹地将他们视为怎样的边鄙野蛮之辈，还是在这最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抵御着原民族一次又一次的侵。有的时候成功，有的时候失败，但却从来未曾离开过这片土地。

虽然云中城此时形，是大隋开国数十年未有之险恶。刘武周带领他们北拒突厥，南抗王仁恭的敌视。军府储存粮食极度紧张，甚至都无法支撑到开春。

但几万户，还是基本都汇聚于此间，少有迁徙而去之。更不提还有多少赶来投军的马邑轻侠少年。

只因为他们都将刘武周视为英雄！

只是现下，这被云中城瞧得起的英雄，似乎又多了一个。

这些子当中，云中城内又有一个惊天动地一般的消息流传开来。

当在云中城外，一独闯原九姓鞑靼大营，击败突厥使节，擒获与突厥勾结，王仁恭麾下大将张万岁的那位乐郎君，又做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位乐郎君，奉刘鹰击号令去给王太守下书，质问张万岁与突厥勾结之事。却发现王太守遣马邑越骑，剿洗了他在武县的故闾。

这位乐郎君，愤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