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飞远走(一)(2/2)
长媳,也要奉承王夫
。 又有贾府规矩,弟弟在哥哥面前极畏惧,如同贾环在贾宝玉面前,战战兢兢,并不只是嫡庶之别,还有长幼尊卑。 贾政在贾赦面前却向来从容,没有对兄长的恭敬,反而视若无睹。他自己是儒生,嘴上挂着四书五经,对于窃据荣禧堂却毫无愧疚之心。最大的底气,不是贾母偏心,而是自身为荣国公亲生子。 而贾赦年过半百,身为一家之主,在贾母跟前每每被训斥的像孙子似的,也不单单是“孝”字压着。只因他以嗣子身份承爵位,在世
眼中已经占了大便宜。即便住在偏院,手中没有管家之权,可因得了爵位,荣国府对他就是仁至义尽。只要他对贾母有一丝不顺从,就是“忤逆”;只要对二房有半点排挤,就是“忘恩负义”。 且不说这种推论到底有谱没谱,可对于嗣子尴尬地位却是点的明明白白。 民间对于“嗣子”有个约定俗成认知,那就是在嗣父母眼中,嗣子只是嗣子,不是身上的
就养不熟,永远都不是亲生子。没有几家嗣父母会放下身段与嗣子贴心贴肺,多是客客气气,他们会将关
放在嗣孙身上,所谓“嗣子非亲子,嗣孙为亲孙”。 所谓嗣子,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繁衍家族血脉,选出的“
种”。 二房门第是高,过继为嗣子以后在仕途上大有助益,可是去做个“
种”,生完儿
给嗣父母养着,自己被当成客
般,一辈子做个像贾赦那样的孝子,沈瑞还真不稀罕。 沈举
没有再说旁的,摆摆手打发沈瑞自去。 沈瑞却不好先走,直到看着沈举
往书斋去了,方回了跨院。 刚进了院子,便见北屋点着灯,沈瑞本以为冬喜、柳芽在,却见冬喜、柳芽两个从厢房出来。 “二哥,大哥吃了酒过来,说要寻二哥说话,进书房等二哥回来,待了有一阵子。”冬喜道。 柳芽小声道:“婢子先时送醒酒汤过去,就见大哥坐在书桌前‘啪嗒啪嗒’掉眼泪,看着叫
心里发酸。” 冬喜轻声道:“是不是郑姨娘那里有甚不好?郑姨娘同老爷在书斋争吵,惹怒老爷被送出府之事今
在下
中已经传遍。”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又能有什么不好?”沈瑞叹气道。 沈瑾心里难受,借酒消愁,估计并不单单为郑氏,也是为沈举
昨天对他们母子的绝
。 沈瑞可看的真真的,不管是郑氏面上的
掌印,还是沈瑾身上挨的那一脚,力道可都不轻。 沈瑞以为沈瑾既是吃了愁酒,肯定睡过去了,没想到进书房一瞧,沈瑾睁着眼睛坐在那里对着灯台走。 沈瑾脸上泪痕已拭去,只剩下木然。 听到有
进来的动静,他抬起
来,见是沈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她走了……” 沈瑞没有装傻地问谁走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短暂分别会早
再见的安慰话。 自晓得郑氏将张氏姊妹这件事上处理这么决绝,沈瑞便看出郑氏心生离意,会离开四房,并且感觉她不会再回来了。 但凡给自己留一丝余地,郑氏都不会摆明车马同沈举
翻脸。 沈瑾只是想要与
倾诉,继续喃喃说道:“我晓得她哄我,她说等我中了举,可以去接她一道进京,以后照顾我……可她在哄我,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却只能装不知道……” 沈瑞叹气,不管郑氏到底是善是恶,可对于沈瑾却是个合格的母亲。 她这妾室生母在四房一
,就像世
提醒沈瑾是假嫡,实际是妾生孽庶。只有她走了,沈瑾庶出身份才会渐渐淡化。这天下做母亲的,有几个能割舍下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