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与人为善(二)(2/3)

,间杂着婢子压抑的饮泣声。

沈瑾使劲地握了握劝,挑了门帘进了里屋。

张老安穿着中衣半坐在床上,腰上盖了一块单子。

地上是沾了秽物的裤子与床单。

旁边站着一个婢子,地上跪着一个。

站着的那个婢子眼观鼻、鼻观观心如泥雕一般,跪着的婢子匍匐在地上饮泣。

张老安手中拿着一个两尺来长的毛掸子,正往跪着的那婢子身上狠抽。

见沈瑾直接进来,张老安停了打骂,带了几分不虞道:“瑾哥怎么直接进来了?可是心疼这小贱?原来这家里老婆子是恶,瑾哥倒是大好……你又要护着哪个?”

张老安发作下不是一回两回,沈瑾劝阻了也不是一回两回。

沈瑾知道她的脾气,哪里敢接她的话,忙道:“安,瑞二弟来给安请安来了!”

“瑞二弟?”张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耐烦道:“哪里来的瑞二弟?老婆子如今是能见客的模样么?”

话音未落,她已经醒过来,将手中毛掸子往地上一丢,尖声道:“瑞哥?莫不是瑞哥回来了?”

“正是,瑞哥随宗房珹大哥回乡,现下来给安请安来了。”沈瑾道。

“好好好!我的瑞哥回来了!”张老安说话间,一行浑浊的老泪已经流下:“快带了瑞哥进来!”

要是不知道的见了,怕是要当这祖孙两个有多的感

其实,在张老安心中,祖孙两个本来分就不浅。嫡亲孙子自打落地就养在她身边,养了九年。要说早年又多厌恶孙氏,那张老安如今就有多厌恶贺氏。同活着的贺氏相比,孙氏倒是生生比成了孝顺媳

同沈瑾这个已经长成、面上恭顺心中自有主意的长孙相比,印象中那个子爽直的嫡孙也就变得可可亲起来。

沈瑾看了地上沾了秽物的衣服,迟疑道:“现下就请瑞哥进来么?”

张老安也看到地上的东西,老脸一红,摸了摸凌花白的鬓角道:“且等一等,几年没见我的乖孙儿,总要拾掇拾掇!”

老太太如今疑心重,说话之间瞥了眼沈瑾,又怀疑他故意直接带沈瑞过来,就是想要看自己出丑。

她便脸上一撂,道:“莫要让瑞哥一个等着,你也出去陪着!”

沈瑾应了一声,看了地上的小婢一眼,出了里间。

沈瑞虽看着那肥猫,可也留心着上房动静,隐隐地听到了几句,见沈瑾出来,他便迎上前去。

现下虽还不到正午,可已经十分炎热。

沈瑾将沈瑞招呼到东厢门影中,方道:“安要梳洗一二,咱们还需等一刻钟。”

沈瑞自然是无话,就见上房有婢子出来唤端水。

过了足有两刻钟,方有个婢子出来相请。

沈瑞跟在沈瑾身边,进了上房。

沈瑞的五感本就十分敏锐,这下却是遭了大罪。刺鼻的香料味道混杂着酸臭腐烂的味道,熏得几乎站不住。沈瑞忙屏住呼吸,望向紧闭的窗户。

沈瑾见状,低声道:“安自卧病后,便十分畏风。”

沈瑞无法,只能“客随主便”,随着沈瑾进了里屋。

里屋空气越发浑浊,秽气

张老安却是已经拾掇出来,发也新梳了,身上也还了新衣裳,十分光鲜地半坐在床上,看着并无久病病的憔悴,反而比三年前还要富态不少,只是因久不见阳光的缘故,肤色白的有些泛青。

看到沈瑞,她露出几分惊诧来,随即带了哭腔道:“瑞哥长大了,我的乖孙长大了……”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招呼沈瑞上前。

张老安到底是将古稀之年,她的手上已经散满了一块块褐色老斑。

沈瑞并没有配合着上前,而是挑起衣角,行了大礼:“见过老安,给老安请安。”

张老安含泪道:“不过是等死罢了,又哪里有什么安呢?”

想到忤逆的儿子、不孝的媳、心不一的长孙,还有这两年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子,张老安只觉得自己如泡在黄连水中,是真的伤心了。

她越想越委屈,从无声落泪,转为嚎啕大哭:“老天无眼,老天无眼,恁地磋磨我!守了一辈子寡,拉扯大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为了讨那欢喜,连亲娘都丢下不要了;千疼百宠大的孙子,又一心要当孝顺儿子,只听他老子的吩咐,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对于沈瑞进来,这还是新鲜说辞;对于沈瑾来说,张老安这已经是老调重弹了。

自打沈举将张老安留在松江,让沈瑾服侍,自己带了继室通房赴任,张老安就没少抱怨。

沈瑞并没有被张老安的痛苦渲染,反而莫名地想到院子里那只肥猫身上。那只肥猫宁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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