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真伪难辨（五）（2/3）

道：“没来啊！乔家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

沈琰皱眉在沈琇对面坐了，叹了一气道：“不是乔家有事，是沈家……沈珏殇了……”

沈琇听了，“腾”地站起身来，满脸关切：“沈珏伤了？怎么伤的，严重不严重？”

都惊动到乔家的地步，那定是伤的不轻，沈琇听了怎么能不焦心？

沈琰兄弟在松江受宗房大老爷照拂，沈琇与沈珏在族学里又做了两年同窗，沈琰倒不好他关心沈珏，闷声道：“不是受伤，是风邪体，救治不及殇亡了，已经停灵三……”

沈珏三前在书院昏厥在课堂上，被田山长亲自送回沈家，书院里师生不少都知晓此事。等到沈家报丧，田家子侄过去吊祭，沈珏病殇的消息也就传回到书院。

虽说学不过半个月，不过沈珏出身尚书府，是当朝尚书的亲侄儿，在书院同窗中出身是数一数二，自然也引得不少暗暗关注。十几岁的少年，说殇就殇了，就是书院师生提及也不免唏嘘。

沈琰中午就听到这个消息，强按捺住绪，才将下午的课授完，就急匆匆的回来。

沈琰心中成一团。

他们一家在松江待了将两年，沈琰来往最多的沈家长辈就是宗房大老爷。他之前看的明白，宗房大老爷对他们兄弟是真正关心与接纳。

对于宗房大老爷的照拂，他心里也记着恩。只是宗房大老爷身为宗子，为太平士绅，他轻易也回报不上。

自打进了京，虽说他不过是小小举，尚无余力，不过也想着要是以后有机会能帮上沈珏一定相帮，以回报宗房大老爷昔恩。

看到沈珏明知晓他们兄弟在书院，也毫无芥蒂地了南城书院读书，沈琰没有主动去接近沈珏，不过心里也隐隐地高兴。

没行到沈珏竟然殇了。

难过的同时，沈琰也是不由一阵后怕。

他望向沈琇道：“你以后长点记，要是再不管不顾地糟蹋自己身体，珏哥就是前车之鉴！”

沈琇呆滞，直愣愣地盯着兄长道：“大哥，你方才说甚？”

沈琰皱眉道：“叫你长些记呢，别仗着年轻就胡闹！”

沈琇使劲摇道：“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沈琰打量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沈琇再次追问道：“大哥，你上一句说了甚？”

沈琰心下一沉，拧眉望着他道：“沈珏病殇，已经停灵三！”

沈琇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尽，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沈琰正留心沈琇，见他实在不对劲，顾不得去思量别的，忙道：“二弟，你怎么了？”

沈琇身上哆嗦得越发厉害，脸上满是骇色，哆嗦着嘴唇，上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身子也摇摇欲坠。

沈琰心惊不已，忙将沈琇扶到炕边。

沈琰又唤了两声，沈琇都不应声。就见沈琇眼睛发直，嘴边也是留下水，一副魂飞魄散痴傻模样。

沈琰又惊又怒，忍不住挥起胳膊，甩了下去。

“啪”耳光响亮。

沈琇这才魂魄归体，脸上骇色转为悔恨，黄豆大眼泪滚滚而下。

“大哥，是我害死了珏哥，是我害死了他！”沈琇满脸悔恨，因痛苦变得狰狞。

饶是沈琰之前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此刻也被这一句话惊的大惊失色。

他立时站起身来，走到门，望四下里望了望，才退回房间。

“扑通”、“扑通”，沈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他固然念着宗房大老爷昔恩，也愿意以后为沈珏尽一份心，可并不代表着愿意让兄弟两个一起给沈珏陪葬。

他黑着脸，看着沈琇。

沈琰本不是笨，沈琇即便还没有细说根源，可是想着沈珏殇亡之正是沈琇卧病之时，便长吁了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琇泪如泉涌，哑了嗓子道：“那，我有事去寻田山长，走到书房门时，正好听到大哥在里面说话……我便退了出来，心里有些憋闷，就出了书院，不知不觉走到坊南的树林……珏哥跟了过去，陪着我呆着……我出去的急，身上穿的薄，珏哥就脱了马甲给我……”

说到这里，沈琇已经是泣不成声。

沈琰呆呆地坐在那里，已经傻住了。

看着弟弟悔恨不及的痛苦模样，沈琰苦笑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过是几前的事，沈琰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是田山长有意许婚，将儿许给沈琇，被沈琰婉拒了。虽说自己出身实不光彩，可是为了不让田山长因亲事不成心生嫌隙，沈琰还将自己与二房的渊源与自己的为难之处说了一遍。

田山长虽有些意外沈琰兄弟是尚书府堂亲，不过也只是意外罢了。

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