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意气之争（四）（2/2）

身；王华父子这里，要是不提醒一下，沈瑞还真过意不去。

同这些子相比，自己的脑子比不上，还是让聪明去发愁的好……

沈瑞虽忽悠了王守仁一顿，可也将王守仁之前的教训都记在心上。回到家后，他开始练字了。心浮气躁，写不下文章的时候，他就开始练大字，而不是迫自己非要一三篇时文下来。

用了不到半月时间，沈瑞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学习状态，与早先无异了。朝廷大事还是给能担当的，他还是要爬自己要攀过的高山。

王鼎还在叫嚣，长寿那里收集的黑资料却是越来越多。

自打同“贵亲”相聚，王鼎可没少折腾，不仅在府学里得知猖狂，少不得也有“衣锦还乡”的一幕，带了“郑皇亲”身边仆从去老家殴打亲长，到南城书院去耀武扬威。估计是原来压抑的狠了，如今才尽显小猖獗之态。

腊月里，京城各处婚嫁的，宴饮也多，这“郑皇亲”出的门第也越来越高。

张家兄弟终于忍不住，就所谓“郑皇亲”之事，安排上了折子，追究郑旺假冒皇亲、招摇撞骗一事。

皇帝看到折子，并未由刑部审理，而是命将涉案等收监，御前亲审。

关系到东宫嫡庶身份，朝野瞩目。

皇帝却是快刀斩麻，不过数，就解了案子。涉案内侍刘山以预外事的罪名被处死，郑旺以“妖言罪”、“冒认皇亲罪”被监禁，郑氏郑金莲则被送浣衣局。

此中多有怪异，皇帝虽是仁君，可这判决也太温和了些。

内外不少生疑。

就连寿哥，也是数辗转难眠，望向浣衣局的方向心中有所激。只是少年太子，即便依旧顶着任肆意的面孔，内里也存了心机，并没有在前多露出一点点。

旁不曾发觉，身为东宫大伴的刘瑾最是心细，自然看出小主的忐忑，无时带了心疼道：“皇爷太心软，怕是殿下以后要为难……”

这般“关”之语，寿哥却觉得刺耳无比。

他阖了眼，没有应答，面上却露出疲惫之态。

都是爹生娘养，这天下有几会错认自己的爹娘？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到底是真正的嫡子，还是宫所出的庶子，连他自己心里也拿不准了。

周遭都是鬼蜮魍魉。

刘瑾只当小主为此事难过，忙低声道：“殿下放心，浣衣局那边婢有故在，诸事都便宜。”

寿哥一下子睁开眼，望向刘瑾。

刘瑾满脸慈，也正望向寿哥，两视线对了个正着。

“勿要多事，坤宁宫那边……”寿哥垂下眼帘，闷声道。

刘瑾犹豫了一下，道：“是婢思量不周全，东宫确实当避嫌疑，不过殿下放心，老娘娘那边也会护着的。”

寿哥点点，道：“如此。正好。”

是老娘娘么？安排这这个“郑皇亲”出来，是为了针对张家，还是为了自己？

寿哥想到各种可能，越想心里越冷。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道：“走，去给老娘娘请安。”

宫里如今有皇后、太后、太皇太后，能被称之为“老娘娘”的，就是太皇太后周氏了。

刘瑾低眉顺眼地应了，跟着寿哥出了东宫，前往太皇太后的宫殿。

不想太皇太后宫里，太医院的太医几乎是倾囊而至，皇上与皇后也在，随即太后也来了。

太皇太后病了……

学政衙门门前，王鼎只穿着一身中衣，披散发地站在那里。

就是一刻钟前，他被以“品行不端、殴打亲长”之名，除了功名与学籍。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王相公，又是白身百姓。白身百姓尚且能通过科举之路，出地；他却因被革除学籍的缘故，已经没有了再考的资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鼎如坠梦中，痴痴自语。

学政衙门门值班差役，有不知的，看着他这般狼狈，不由暗生同，低声与同事道：“瞧着不似恶，大向来惜儒生，常念功名不易得，怎么处置的这般不留余地？”

旁边那知晓此案，轻哼道：“不过是一忘恩负义的斯文败类！谁不晓得养恩大于生恩，此子却是黑心肝，得了功名就行殴亲之举，为了攀附高门，对于帮扶过的老师也断了师生之义……”王鼎也听了两的话，似在梦中醒来，望向四下里，吼道：“是谁在害我？是谁在害我？到底是王家的，还是田家的，你们出来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