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凤凰于飞(九)(5/7)

张鹤龄暗暗叹气,若说别家,母亲兴许根本不知道,可这沈家,和自家纠葛委实不少,但这沈瑾到底是旁支,和尚书府关系不大。

就现下这局势下而言,他年貌相当、又有状元盛名,已是张家能拿捏的婚事中,最体面的选。

张鹤龄费尽舌与金太夫解释了沈瑾的身世,虽然这个身世不足够体面,但从另一个方面说,他也是同样没有家族助力可依仗的,只能老老实实靠着张家。

他仔细打听过,这沈瑾从小就是个童,这次高中榜首绝非偶然,如此才,后有他张家提携,二十年后怕不又是一位阁臣。

便是如今争后妃输了又怎样,张家以外戚起家,后宫助力原也就是为子孙数代打算罢了,能立足朝堂的一样能庇佑子孙,且前朝后宫都有,张家才会更稳更好。

他细细分解一番,金太夫面色也渐渐多云转晴。

最后,张鹤龄的一句话打动了金太夫,“儿子还打听到,先前李阁老也是看中他做孙婿的,这才引出了后那些事来。”

金太夫忙问道:“当真?”又点道,“你当早些先说的,既然是李阁老都看中的,必然不凡。罢了,就是他吧。”说罢又有些自傲道:“状元婿,未来阁臣,倒也能配上娴丫。”

张鹤龄松了气,又道:“这事虽儿子有把握,他必当是极乐意的,但是总归还是想求娘娘一个恩典,也是娴姐儿的体面。”

金太夫道:“嗯,也当让太后娘娘与皇上说一说,皇上金玉言,也让外面那起子等着瞧我张家热闹的小明白明白,我张家圣眷隆!”

张鹤龄心满意足出了母亲院子,寿宁侯夫往后院去打理家世,他则往外院书房来,才到二门上,已有心腹长随等在了那边。

“侯爷,”那长随附耳道:“杨家那边有消息传过来,杨大姑娘得的是肺病,过的,已有近边伺候的病倒了。”

张鹤龄略一思忖,忽然冷冷吩咐道:“什么肺病,怕是时疫。”

那长随一愣,倒是很快会意,却犹疑道:“若是传‘时疫’,杨廷和为了大义也不能留她在府里,被挪出城去只怕她死得更快。这会儿正是风尖,要是死了,那婷大姑娘那边……不若缓一缓,让忘了一二,再行……”

张鹤龄背着手从容向前而去,声音透出寒意,“若是落水得了肺病死了,自然义愤要寻那凶手。但若是时疫,唯恐避之不及,谁还理会得她怎么得的这病?”

“杨廷和不是教有方、心切吗?”在他身后的长随看不见他一脸嘲讽笑容,只听见他声音缓慢而冰冷,“那就看看‘大义’面前,他杨廷和肯不肯送儿出城了。”

杨府,外书房

“父亲!恬儿这病是不过的!那两个丫鬟都是因着夜里守着恬儿受了寒才发热的,跟恬儿有什么相!”杨慎激动的握紧拳,忍不住怒目瞪向父亲杨廷和。

一旁多不曾睡好、四处奔波找药的沈瑞已经是满脸倦容,眉皱成川字,也直视杨廷和,缓声道:“岳父的意思是,先封了她的院子,许进不许出?”

杨廷和脸上也显出的疲惫来,他揉了揉额角,叹道:“今,朝中已经有声音,说她是时疫了。”

“时疫?!”杨慎、沈瑞两个都吓了一跳。

杨慎先一个大叫起来:“好端端的,哪里来的时疫!何如此歹毒,这样攻讦杨家!”

沈瑞眉拧得更紧,却不作声,心下已在思量到底是何何种目的,可是杨廷和的政敌以此为借攻击他?

若真被咬死了是时疫,若京中有什么流感之类,咳嗽发烧都算在杨恬上,那杨家便成了罪大恶极,甚至无法翻身了。

“岳父,可是要将恬儿先送出城?”沈瑞缓缓问道。

“不行!”杨廷和还未答话,杨慎先一步喝道,随即站起身来,比先前更加激动,双手拄案,目眦欲裂,“只有府里才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衣食服侍,绝不能把恬儿挪出去!”

沈瑞不知杨慎为何如此激动,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杨廷和却是明白的,他的原配夫,杨慎杨恬的母亲苗氏,病重时曾不想在府里,却了陪嫁庄子上养病,却没在庄子上,故此杨慎才会如此反应。

但彼时并不是因苗氏病重才挪她出去的——岂有挪病重主母出去的道理,而是苗氏执意不肯呆在家里,要去庄子上散心,这才会病逝在庄上。

为此杨廷和也不是不气恼的,当家主母病逝在庄子上,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此一时彼一时,现下的局势,分明就是有在给杨家挖坑。

儿在哪里都是一样治病,但在家中,流言蜚语传起来,对杨家现下不好,对儿将来也是不好。

他自己不想背负“牵累全城时疫横行”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同样也不想让前程大好简在帝心的婿背负。

所以儿是一定要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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