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相惜（1/2）

无名之酒反而最能解忧愁，星辰翻翻眼皮，对柳渠的圆滑也习惯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说来她追随自家主子，长年累月都是男儿装束，冷不丁改了红妆，还辞了同僚们小聚的邀约，险些惹得师兄生疑——“你出门我们放心，可别是走错了路，重蹈当年覆辙。”

哪儿能呢？烈火焚身之苦，受一次就足够了。面对着菱花镜，那段身碎骨般的折磨不堪回首，这张脸是如何得以周全，个中苦痛，星辰从来不知该与谁言说。

银鎏金的翡翠荷花步摇缀着蝴蝶流苏，巧手匠一刀一刀刻上栩栩如生的纹路，末梢还颇花俏地垂下琉璃米珠，乍一看是挺漂亮，也经得住细瞧，可真戴在上，星辰总觉得别扭。大约是行走时，总忘了收住步伐，流苏垂在耳畔常会摇摆，叮叮聆聆，会扰了对周遭的判断。

这发也是，她惊讶于自己潜行黑暗中数载，竟还没忘了如何高梳鬟髻，用不到请来侍帮手。重新用上刨花水篦发的时候，星辰还恍惚了半刻，依稀是在旧年的黄昏，自己也如这般对镜梳妆，身上穿着嫁衣，遍绣龙凤呈祥。

“哎哟，我的星辰大，求求您记清楚，咱们现在是儿家，走路要轻声慢步，这样大刀阔斧，将来可如何相看婆家。”

果不其然，才到冷香阁大门，就迎来柳渠一阵摇，幸好她没叫别听见，否则星辰不敢说，自己能否忍得住不动手。这个酒师不也一样么？上戴着颤珠玫瑰簪子，走路照样生风。唯一能合星辰心意的，似乎只有面前这壶酒，不是最上佳，可独有回味。

“东宫身边的，能有这样好心？”暗卫放下酒盅，按着桌面眯起眸子：“而且，要不是你横一脚，我这会儿早同兄弟们吃上酒席，哪像你这里，连下酒菜都不见一碟。”

嫌弃不一定是真的，柳渠可不愿放过这个话，撑起胳膊，支着下颌，笑眯眯半带认真道：“好姐姐，是你和我说的，不一定会过来，也没准儿什么时候到，我才告诉厨房别急；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去催一催？我要了一间极好的屋子，这楼里的夫和小姐，都在那隔壁吃酒说话。”

说到最后，酒师的眼神暗下来，语气也着意加重，似在暗示。

“什么意思？”星辰反应慢了半拍，旋即提起了警惕，“柳渠，你可别想错了主意，你给你的主子卖命，少拿我当幌子。”说着便起身欲走，被冷香酒师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大何出此言……你我虽然各为其主，可若真的水火不相容，哪儿还能同处一个屋檐下。”

柳渠像被酒呛着，清清嗓子又道：“她们不像咱们，家是真的在吃团圆饭，还有一位清秀的公子哥儿专程来作客，才不会在这大好的时候，商议那些不得见光的东西。星辰大，你的主子是要护着沈渊的，你就不好奇，她到底是个何样的子，能叫三殿下如此着迷？”

听到“公子哥儿”时，星辰已经一顿，嘴上仍然不为所动：“主子的决定自有道理，我只是个下，只知听令，不敢质疑。”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能有好戏看。”柳渠耸耸肩，手上也松开星辰，知道她自己会坐回来，“你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这争夺的筹码呢，要是半道被截胡、坐收渔翁之利，两只老虎会怎么样？”

星辰眉心皱起，暂时想不出话来对答，引来柳渠一通更恼的自言自语：“可怜呀，这么一个美儿，原本也是好家的小姐，出身高贵又显赫，真要做皇妃也做得，却从小就虎落平阳，成了家的猎物还不自知。星辰姐姐，要是有个男声声说在意你，却恨不得榨你身上最后一点可利用的，你会愿意在他身边、为他所用吗？”

酒师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越想越如得了趣儿，怎么看都像落井下石。星辰尽力不和她争吵，只当都是醉话，却架不住对方过分刻意的挑衅，更是被刺中了最隐秘的过往，无名之火再也压制不住：“够了，柳渠，东宫是什么眼光，竟挑上你这种不着调的。你是青楼里待久了，也学会这些妖妖调调的做派？我家主子如何看待沈渊，同样不到你指手画脚。”

“这就恼怒了？大，我听说你们暗卫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你对我惺惺相惜，格外特殊些？”星辰忽然发作，柳渠心下奇怪，表面却丝毫不怯：“别和外的一样，拿着青楼来说嘴，你看这儿到处是美，身在温柔乡，子就算再难过，好歹也能有一个笑脸，是也不是？”

流苏随着气息起伏摇晃，星辰忍住了没有伸手去摘：“柳渠，我忽然有个好主意。”暗卫唇角也勾起一个弧度，“你这张面孔，对我大有用处。我若是现在除了你，接替你留在这儿，东宫的耳目岂不是就废了。”

杀意明显太甚，换成别早要抖三抖，也就柳渠还坐得住：“你想杀我就动手，看看最后是谁活着就对了。星辰大，我是真的心疼你孤零零，才请你吃酒，猜着你喜欢，还要了新鲜的水盆羊——说远了，沈渊是个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