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序 一个人的旅行（2/3）

米娅·莱里奥看着讲台上的男开始讲课，对他投以最温柔的目光。当初的他，在学徒中并不显眼，据说家境也很是一般。但是他却偏偏有着一不撞南墙不回的狠劲和韧劲，所有老师和导师们教授的知识，他学的慢的、学不懂的，都一定要弄懂了才甘心。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才让他成为了最后胜利的那个。

一个小时的课结束的很快，即将参加生首次魔力感应激活的学徒们多少有些忐忑。不过男的授课亲近而自然，一点也没有大魔导师的威严和架子，这多多少少缓和了大家的紧张心。男看学徒们基本上都调整好了节奏，便打了个响指，再次离开。

四点钟的六塔议会，米娅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这点时间，他可不想费。

当男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那座矗立在弗恩丁根的法师塔，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脉内部，一个工开凿，更准确的说，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开凿的巨大山中。在这座山的壁上，镶嵌着大量的冷光辉石，终年点亮，长久不息。而在那些冷光辉石的流光之下，整个被分成了六个区域，摆放着大量不同功能、造型和材质的机械设备。它们有的正在运转，有的已经归于沉寂。可不论是哪一种，都是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的事物，天然带着一种来自秘的陌生感。

男却似乎对这些设备并不陌生。他快走几步，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工作台前，那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沓记录本。他随意拿过一本，开始翻看起来。

“哦，主您回来了……”

另一个浑厚的、有些机械声音响了起来。从那些设备后面走出了一个石做成的像。它的脸是一整块岩石雕刻而成，嘴也是刻上去的。可让惊讶的是，他却能很清晰自如的讲话。

“石，最近的结果怎么样？有符合要求的么？”

石是一位魔法偶，是男利用从法师塔找到的资料和材料制作的，智商不是特别高，但是执行力和准确却很好，忠诚度也不用质疑。男在这个山里进行的事太过于隐秘，除了这位叫做石的石，他无法信任也不打算信任任何。

“并不是十分理想”，石慢步上前，看男开始翻看记录本，便继续说道，“您之前给我的十三种合金配方，我每一个都做了三次重复试验，验证过了，并不能实现您所说的强度，其他的主要指标也相去甚远……”

“这个也正常，不同世界的合金方程和规律肯定是不一样的，要是能够简单套用，那可就真是省了我不少时间。”

“……还有二十二种您给我的配方还没有验证，我正在继续验证，不过从现在的趋势看，况并不乐观。”

“看来取巧还是不行的啊”，男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坏消息而变的沮丧，“相关的工作还是要继续，不过也可以同时开始阶梯测试了。”

阶梯测试是男在那个世界接触到的，一种寻找新合金的笨办法。通过已有的合金能锁定不同比例合金可能的能区间，然后锁定合金的其他成分，逐一调整某种成分的金属比例，按照一定的区间不断的重复测试，最终绘出特定配方合金的能曲线。因为可用于制作合金的金属材料非常多元化，阶梯测试往往需要进行数百次甚至数千次，才有可能能找到大概满足需要的金属。在那个世界，阶梯测试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都极高，一般的个体和企业根本无法持续进行，可在这个世界，身为一名魔导师，男根本没有这两方面的压力。

“我明白了”，石点点，继而又开始提问，“主，魔化金属同样可以达到您想要的强度，甚至还能远远超出，为什么您一定要使用普通金属制作合金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了，我们怎么办？”

石停住了。男的问题超出了他的思维极限，他愣了一会，给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男笑笑，走过金属测试区，来到了设备区。在这里，超过四十台不同体积、规格、原理的蒸汽机依序排放，每一台前面的牌子上，都详细的记录着这些机器的生产过程、技术难度、功率和能耗等关键指标。

“这些机器怎么样？”

“有三台坏了，两台高功率的锅炉炸了，我都收拾好了放在一旁”，石紧跟着男的脚步，“不使用魔化金属，这种叫做蒸汽机的东西很难得到足够的功率……”

“所以才需要测试合金配方啊。”

男回答了一下，打了个响指，递给了石一沓突然出现的厚厚资料。

“这些是新的图纸，你照着样子慢慢做，有时间我会过来帮你。”

“好的主。”

石收过材料，躬身行礼。等他抬起的时候，男已经消失不见，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它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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