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活出个仙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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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等到书生呼唤，洛叶才回过神来，远远哎了一声，小跑着跟上去。

书生黑衣，少年白袍，迎着风雪，并肩远行。

两沿着江边走了四五里地，转群山处，踩着积雪石阶往上，不时便抵达山腰，遥遥看到庙内的依稀烛火。

洛叶鼻子嗅了嗅，闻到酒味面香，遥声高喊：“老庙祝，我回来了。”

残木门摇摇欲坠，寒风吹得烛火幽幽，映着门前久候的佝偻老。

他快步上前，扶着老庙祝坐回火炉前，盛了碗清汤面给他，道：“让你饿了先吃，不用每次都等我回来的。”

看着哑老庙祝双手比划，洛叶懂得他在说没关系，接过刚温好的劣酒，又招呼书生坐下，三才围着炭火炉，吃汤面喝劣酒。

醉意朦胧间，洛叶看着供台上半截残烛，散发着袅娜烟雾，飘向残旧的黄绸布，不禁陷短暂失神。

黄绸布上，绣着五面颜色各异，气势遮天蔽的幡旗。

此庙，不祭仙神。

沉默片刻，洛叶难过道：“老庙祝，我明天要走了。等我成为仙，一定回来治好你的哑疾，还要让你多活十年八年。”

老庙祝笑着呀呀，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揉揉他的发，像是多年前的秋，从洛水边捡他回来时，混浊眼神里满是宠溺。

终究是，十五年来，相依为命的一老一少。

别离没有对错，要走也解释不多，洛叶只好假装洒脱，转移话题道：“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难道，还真的看中他会耍嘴皮子不成。

书生眨眼道：“我看你颇有灵根，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如果有天你引灵成功，修得三重境，那岂不是纵横六道。既有缘分，便想将所学传授于你。”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像是某个卖秘笈的场景。

洛叶想起前世事，稍微有些出神，正想追问时，果然看到书生掏出一本黑皮旧书。

他双手一摊，道：“没钱了，买不起。”

书生一愣，连忙收好黑皮旧书，道：“真不识货，这是宝贝，我可不轻易卖。”

洛叶不置可否，耸肩道：“你总说纵横谷很厉害，究竟有多少马？”

对于修仙，其实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书生沉吟片刻，扳着手指，道：“算上你，一共三。”

瞬间，洛叶感觉掉进坑里，撇嘴道：“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个师兄。”

“咳，是师姐。”

洛叶双眉一挑，双眼冒光，急问：“漂亮不？”

书生打个眼色，意味长，笑道：“见到后，不就知道了？”

孤身两世的洛叶，莫名有些小期待，本想继续追问，谁知书生说天色已晚，催促他早点去收拾，有事改天再说。

他虽好奇，但也明白来方长，便安顿两到庙后歇息，随之回到隔壁房间收拾。

活了十五年，临走时才发现，除了随身衣物，分文也没赚到。等到收拾好，他本以为会辗转反侧，然而刚翻了个身，就觉得双目昏沉，直梦乡。

梦的他并没有听到，隔壁的哑老庙祝，正在利索地说着话。

“老王，五年了，你终究要把他带走。”

书生枕双手，道：“四大仙宗即将开山，但我踪迹被发现，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是五大仙宗吗？”

“别提了，陈年旧事。”

老庙祝道：“五年来，你变着不同身份，暗中试探他三百六十五次，觉得他真能当个间谍？”

“他为了一个缥缈修仙约，甘愿赌上五年光，也不肯低认输半句。这份不服输的坚韧心，确实是难得的好苗子。”

“那是你骗他去说书给你赚钱吧，还怂恿洛间城百姓陪你演戏，感觉是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

书生道：“这怎么能叫骗，读书的事叫谋略。你也知道，不经凡俗事，难成天仙才，说书是修炼纵横之术的基本作。而且，他藏了一半银子在供台下留给你。”

老庙主担忧道：“我知道他孝顺，可他只是个孩子，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一无所知，才敢无所畏惧。”

“那你打算怎么做？”

书生狡黠道：“我亲自上场，演一出大戏。”

“不怕被识？”

书生傲然道：“纵横之谋，何时败过？”

老庙祝不再多言，书生也闭目养神，洛叶早已呼噜声起。

翌，天青气朗，寒风消停，冰雪渐融。

书生立在庙前，双手负后，道：“此行之前，你须答我，为何修仙？”

洛叶不语，眼看天地苍茫，山间积雪，蓦然想起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