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3.5-3.8）（3/19）

没吃过了。

」朱老跟曹季兴都是一脸服气，「你吃着，我们去遛遛弯。

」「路上见着野葱，给我薅两根儿啊。

加你利钱！」曹季兴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也不回地给他比了根中指。

朱老笼着手，弓着腰，跟曹季兴一道鬼鬼崇崇地溜出山谷。

两个狼狈为的老东西凑到一起，小声嘀咕道：「几拨了？」曹季兴掰着指道：「兽蛮一拨，巫宗一拨，一堆逃亡的叛军、内侍、死士啥的，还有几个光，像是自己来的。

另外就是那几个生意了。

」「咋整？」「还能咋整？都要刨你祖坟了，你还咋整呢？」「我说我弄点耗子药吧，你非拦着我。

」「小主子爷啊，你就积点德吧。

我都替你揪着心，生怕你将来生个孩子没眼儿。

」「我就知道！所以我压根儿就不生！气死老天爷！」「询哥儿，打住。

咱犯不着跟老天爷较劲。

」「哎哟！」朱老用手肘捅了捅他，「花姑娘！」「拉倒吧，你以为你还是五陵大流氓刘询刘次卿呢？」「这姑娘看著有点眼熟啊。

」「你生的？」「呸！你生个姑娘是光！」曹季兴趴在丛里往外看去，「俩光不会是一路的吧？」两嘀咕着，林中突然蹿出一条黑影，猛兽般朝那尼姑扑去。

那名兽蛮武士狮鼻驼，饿得眼都红了，看到一块鲜的走过来，身在半空，水就淌了一地。

眼看那小尼姑就要葬身兽，兽蛮武士忽然就地一滚，转眼间猛兽变成小猫咪，涎着脸往那小尼姑身边凑。

朱老跟曹季兴目瞪呆，看着小尼姑的僧衣后面挑起一根豹尾，灵巧地摇曳着。

「贫尼法号静善。

路过……」没等她说完，兽蛮武士就抢着说道：「吾叫山狮驼！今年二十五！家里六！五只羊，三牛……」静善一手扶额，耳边那厮滔滔不绝，一气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骂道：「去你妈的！」山狮驼兴奋地打了个滚，尾竖得跟旗杆一样，绕着她一个劲儿打转。

静善忍不住叫道：「师傅！师傅！把它赶走！」一名凶相毕露的老僧大步过来，恶狠狠道：「哈呢？想配啊！佛门弟子你懂不懂啊！」山狮驼愣了一会儿，然后跳起来，双臂一拧，显露出自己壮硕的肌，然后双手握，鼓起胸大肌。

「哎哟喂，你还上劲了？来来来，跟我比比！」已死老僧捋起僧袍，伸出左臂，然后是右臂，然后从胸又伸出一条左臂，接着又伸一条右臂，然后从背后又伸出一条左臂，又伸出一条右臂……山狮驼当时就看傻了。

八臂魔僧凶大发，吼道：「来啊！比啊！不比就滚啊！」山狮驼嘴一扁，泪奔而去。

已死老僧拉好僧衣，得意地说道：「乖徒儿，师傅厉不厉害？」静善默默翻了个白眼。

丛里传来一声奚落，「嘁，一只死蜘蛛……」已死老僧侧步拧身，厉声道：「谁！滚出来！」朱老笼着手钻出来，对曹季兴道：「你说的光就是他？」「叵密的八臂魔僧？我还真不熟。

」曹季兴捋起袖子，「扛揍不？」已死老僧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茬地说道：「姓殇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少来招惹我！善儿，咱们走！」「哟，这就走啊？」「废话，你们多。

」「别急啊。

」朱老道：「你们是跟龙宸来的吧？这浑水你们也敢趟？」曹季兴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龙宸那个壁水貐是叵密出身？他们是来报仇的？」「！那个叛徒！背弃佛祖，迟早有报应！」已死老僧为光棍，痛快地说道：「得嘞，我知道这是你祖坟。

你在这儿我就不说啥了。

」他拍了拍僧衣，「啥都没捞着。

这就走，行吧？你要还不依不饶，没得说，我豁出去这一百来斤，跟你玩命！弄不死你，我也溅你一脸血！」朱老冷哼道：「抽空子就来捡便宜，当了和尚还匪不改。

」「废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都穷得当裤子了，还不捡点是点。

」「慈音呢？」「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已死老僧啐道：「你小姨子满世界蹿当诈骗犯，你都不管管？」朱老脸一黑，显然被他戳到痛处。

「好吧，也不让你白忙。

」已死老僧道：「老衲送你一句：龙宸被你们巫宗的下了黑手，已经认栽了，全撤了。

这成了吧？」朱老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已死老僧扯起静善，一溜烟地跑了。

朱老两手放在身前，满眼沧桑地望着着远方，下面「哗哗」响个不停。

曹季兴羡慕地说道：「你这泡尿够长啊。

年纪一大把了，肾还这么好，怪不得是练童子功的。

」「先把那帮军士、内侍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