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黍离之悲(2/3)
;彼若孤身来,一狱卒可缚也!”
刘粲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靳卿实孤之张良、陈平——此计大佳,便从卿意。”于是也不禀报刘聪,就以相国的名义写信给刘曜,要他加紧进攻长安,若能克陷城池,俘虏晋主,便许将雍州七郡裂土而封。然后刘粲使靳准留守平阳,自率大司空呼延晏、骑兵将军刘勋、安西将军刘雅等宿将,及其弟太宰刘易、大将军刘敷等,调集各营大军七万余,号称二十万,离开平阳,启程南下。
军伍集结,非止一
,等他这里才刚离开平阳城,
沟水之战的消息也传到了,刘粲不怒反喜,大笑道:“刘乂怯懦、刘丹老朽,竟然败于孺子之手!”他觉得肯定是那俩货太弱了,根本不会去考虑是不是敌军太强的缘故。传说
沟水之战,胡军十万,刘粲当然知道这是个虚数,因此再说晋军两千,打
他
也不肯相信——“此必裴该主力也,不下万
。”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四五万打一两万,竟然输得那么难看——“彼等也配姓刘?皇太弟如此颟顸,岂堪承继大统,绍续先帝之业?!”赶紧命
写成上奏,弹劾刘乂,飞马折返平阳,去
给靳准——靳准自然能够通过王沈、宣怀把奏章传予刘聪,而且那俩阉宦还可以趁机在旁帮腔,煽煽风、点点火,争取把刘乂彻底踩翻在地。
同时刘粲也以相国的权限,遣使去召刘乂等
还京——你们别再跟外边儿丢
现眼啦!然而数
后,使者却空手折返回来,报告刘粲,说刘乂不知去向了——
“自
沟水丧败后,皇太弟退至成皋关,旋成皋关亦为晋寇所陷,皇太弟率残部约二三千
西逃,经巩县、偃师不停,直趋函谷……”再接下来就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刘粲不禁皱眉:“彼等欲归平阳乎?”是不是跟我大军走岔了?可不能让他们轻轻松松逃回平阳去,当即下令——“使北宫纯率五千
,于河东各县搜索,休要放走了皇太弟!”此时的刘粲,杀心已起,心说我若是能够在半途将刘乂劫杀,就说他是军覆身亡,死在晋
手中,那多一劳永逸啊。换了旁
,或许基于同族之义,摄于皇太弟的身份,不敢下手,这北宫纯可不是我们匈
,本是晋的降将,让他来动手再合适不过啦——事后找个借
将其除去,自然
鬼不觉。
刘粲接下去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自何处渡河南下——是继续东进,经河内郡的孟津,直趋洛阳呢,还是先期南下,从浢津、茅津南渡,通过弘农郡陆路东指河南呢?晋
既然已经拿下了成皋关,估计将
河南郡内,若自孟津渡,可直扼其喉而拊其背……但恐渡
已有守军;若自浢津、茅津南渡,相对稳妥一些,但就起不到攻敌必救的效果了。
他就在河东郡东部逡巡,随即裴该的惑敌策略起到了效果,通过多方传报,刘粲得知晋
粮道受阻、粮秣不继,所以不敢
河南,裴该主力已然东归,留下部分兵马守备成皋,祖逖则率军南下,暂驻阳城山麓,以呼应经轘辕关而来的别军。这要是从单独渠道获得的
报,刘粲也是
,或许未必相信,结果处处传说,那就不由得他不信了。
于是亲率
兵两万,直趋孟津南渡,命呼延晏率余部从茅津涉渡,先据弘农,再东行来会。呼延晏领令而去,在渡过黄河以后,还特意遣出一支游军西进,去攻华
。
华
在华山北麓,地势险要,既是司州弘农与雍州京兆的分界线,同时也是关中东部锁钥,长安朝廷在不久前拜侍中宋哲为平东将军,率军驻守。刘粲担心当他与祖逖、裴该在河南地区恶战之时,倘若宋哲率部出华
而东进,直薄己军之背,局势便会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因此特命呼延晏先去关上这扇大门。
谁成想军至华
,却不见宋哲的踪影——早就弃城而走,退返长安去了,旋为索綝夺兵下狱——城上尽是汉国旗帜。兵将们正在疑惑,突然间城门大开,数骑奔出,当先一个“苍髯老贼”,正乃前大司马刘丹是也。刘丹赍皇太弟诏,当即便收编了这一支部队,助守华
……
——————————
对于刘乂、刘丹袭取华
之事,刘粲暂时还懵然不觉,他率兵顺利通过孟津——也叫富平津,兵屯首阳山麓。晋军原有不少游骑在周边逡巡,见势不妙,尽皆狼狈退去,本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旋即刘粲便与兄弟河间王刘易、渤海王刘敷、济南王刘骥等
,并马来看洛阳,但见宫墙倾塌、房屋焦黑,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不禁慨叹道:“吾少时尝闻先帝说洛阳繁华,所谓‘宫室光明,阙庭丽’,弟兄间莫不憧憬,欲往一观。孰料数百年故都,竟成丘墟,见之怎能不使
心生黍离之悲?”
随即狠狠地一甩鞭子:“永明可恶,为其一己私利而烧焚天下名都,灭此天予瑰宝,斯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反正身边只有几个兄弟,他也不必避忌,直言道:“他
我为天子,必杀彼獠!”
刘敷忙道:“阿兄慎言——皇太弟见在,阿兄何得为天子?”刘粲两眼一翻:“我为皇帝儿,如何不可为天子?刘乂岂是堪继大统的材料?!”刘骥接
道:“未知皇太弟何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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