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月色满弓刀（3/3）

——有将近四成都做了俘虏。虽说对于俘虏中那些缺胳膊少腿，或者重伤垂死的，王泽等将都下令直接一刀斫了——“这般形状，如何好去献与都督？”最终押到裴该、陶侃面前的，也有千上下。

这些胡将、胡兵全都反绑双手，被用绳索系成一串，再无往骄横跋扈之态，一个个垂丧气，就如同冬夜里在丛中瑟缩发抖的小兽一般。到得裴该面前，押解的徐州军齐声喝，俘虏们纷纷俯首跪倒——有几个行动迟缓一些的，难免遭到矛杆、刀背捶挞，被打得鼻青脸肿。裴该面色冷，缓缓地扫视这些俘虏，随即喝道：

“汝等祖先本居原大漠，因为内部倾轧，五单于纷争，呼韩邪始率汝等祖先于中国。中国给予汝等土地，允汝等劳作求食，以汝等为子民，如何不感恩德，反随刘氏谋反？今落我手，尚求活耶？！”

俘虏们纷纷磕如同捣蒜，请求宽赦。裴该注目一名胡，喝问道：“汝何不拜，乃欲死乎？”那胡看似有些身份，当下梗着脖子回答说：“成王败寇，若使君允我等活，我等必为使君效命，若不允时，请勿折辱，一刀给个痛快的吧。岂求活便可得活耶？”

裴该微微一笑：“说得好，如此便从汝所愿。”当即一摆手，数十名徐州健卒便即跳出来，纷纷手起刀落，将包括此在内，那些不肯求饶的胡兵一刀一个，尽数斫翻在地。

这本是预先商量好的戏码，但王泽却也特意掺杂在其中，一刀劈翻一名胡兵，随即从怀中掏出枚漆盏来，就着断腔接了满满的一盏血浆，喜孜孜返回裴该身边。裴该不禁横他一眼：“卿欲做甚？”

好吧，就算恭贺新春了，今晚加更一大章——咱们初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