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石梁之战(2/3)

若久不出战,且为贼抄掠至城西,城内士气必堕,若城守不利,恐难以支撑到大单于归来。且城西七里涧为洛东锁钥,昔始安王以数万兵围之经月,始败魏浚。若贼据此,偃师便成孤城,便大单于归来,恐亦难以逾越啊……”

刘敷闻言也不禁皱眉,便问:“呼延公所言,也有道理。今当如何处?”

呼延晏说:“老臣有上下二策,大王明断。上策是即遣军出城,去占据石梁,以免为贼所趁;下策则先不动,待贼有于石梁立坞之意,再发兵攻之——然彼处地势险狭,大军难以展开,只恃勇斗,若贼之勇锐果如大王所言,之不易也。”

刘敷筹思半晌,最终还是认可了呼延晏的上策,说:“我当亲出以据石梁。”

呼延晏摆摆手:“大王为城守之主,不可轻动——老臣愿意领兵前往。”

刘敷不放心呼延晏,打算派刘勋或者刘雅,但呼延晏却执意要领兵前往:“石梁既是洛东锁钥,亦为偃师咽喉,老臣若不亲往,即守城亦心不自安也。”他自恃久经战阵,还真瞧不上年轻一辈的刘勋等将,再说了,刘勋才刚战败,哪还有勇气出城去夺占要地呢?

刘敷拗不过呼延晏,最终即命其率亲信部曲与城中卒两千,打开偃师西门,直奔尸乡,再趋石梁。几乎同一时刻,晋军两路兵马也绕至偃师南北,伪作围城之势,旋即汹涌西去。刘敷在城上远远望见,不禁慨叹道:“果不出呼延公所料也!”随即又担心,晋军兵多,呼延晏若是守不住石梁可该怎么办呢?急命刘雅:“卿可将三千往助呼延公。”

可是自打他闭城自守以来,晋军哨探在城外就如之境,呼延晏才刚出城,便有探马来报祖、裴。祖逖料到胡军见自家西行多势众,必然再派增援,于是急命侄子祖济率部绕至城西。

祖济恰好与刘雅遭遇,双方就在七里涧东、尸乡附近激战一场。裴该得报,派快马通知首阳山南的甄随,命其增援祖济。甄随得令大喜,撇下陆和,打起赤底火鸦旗来,便即汹涌南向。可是还没等他投战场,刘敷就知道况不妙了,他不打算跟晋军硬碰,更怕打成添油战,只得急命刘雅脱离与祖济的接触,折返偃师。

如此一来,呼延晏就成孤军了。

刘敷连派密探潜出城外,去石梁附近查看况——倘若呼延晏能先据坞而守,那没关系,那地方地势险要,呼延晏又是国中宿将,晋军没那么容易攻得下来的。可是出去十多名密探,多为晋所杀,最终只返回三,都禀报说:“石梁方向正在激战,一进一退,胜负难期。”

刘敷绕室彷徨,最终顿足道:“悔不该使呼延公出据石梁——国家可无河南,不可无呼延公!”为今之计,只有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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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晏确实先晋军一步抵达了石梁,可是此处地势虽险,旧堡垒却已被刘曜坏得只剩下一片残垣瓦砾——就跟那家伙在洛阳的一样——很难据守。他才刚安排士卒搬运土石,打算重修坞堡,李矩就领着兵赶到了。

七里涧很窄,但是水道颇,两侧都是三四丈高的陡崖,有若城壁。李矩命弓箭手隔涧攒胡兵,若有堡寨,这种攻势压根儿就不可能防;但此刻无堡,只剩些残墙,胡军被覆盖在箭雨之中,形势便岌岌可危了。呼延晏被迫下令竖盾结阵,然后引弓对,李矩却也不敢轻逾涧水,战局一时陷胶着。

与此同时,魏该到了一泉,此处的地势之险,完全不逊色于石梁。《水经注》中就说:“洛水又东迳一合坞南,城在川北原上,南北东三箱天险峭绝,惟筑西面,即为我合固——一合之名起于是。”这“一合坞”,就是一泉坞数十年后的别名。

所以说一泉坞三面恃险,只要在西侧筑起砦墙来,就是天然险塞,修复工程量比石梁坞要小得多了。此地素来无名,非亲自踏勘,未必能够知道这地方的军事价值,所以呼延晏仅仅关注石梁,祖逖在地图上指的也是石梁,只有曾经在此处筑过坞堡的魏该,才会提出来:石梁须守,一泉也不可轻忽,咱得如同往昔一般,南北并起两座堡垒。

倘若胡军先据二堡,南北呼应,估计李矩和魏该就都抓瞎了;而若呼延晏不去石梁,转向一泉,或许魏该攻打起来会比李矩更加吃力吧。

但魏该既已顺利占据一泉,听闻石梁方向激战,便即留下一半兵马修缮砦墙,自将半数北向石梁,与李矩南北策应。如此一来,呼延晏就相当难受了,他遣绕出坞西,一直跑到洛阳城郊,才得着机会避过晋兵,兜个大圈子返回偃师,向刘敷请援。进得城来,只闻喊马嘶,原来是刘敷正打算亲提大军去救呼延晏。

可是刘勋、刘雅二将一起拦住刘敷的马,连声规劝,说此时出城与晋战,胜算渺茫啊——“石梁地势险要,即万马千军,难以铺展,唯恃勇斗,大王固不当轻动,将主力出城,更属无益之举!”

刘敷提起鞭子来赶开二将,喝道:“我便战死,不能使呼延公死于我之前!”

刘雅建议说:“不如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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