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乾坤一掷（3/3）

，是在徐州好好种地，支持祖逖在豫州向司、兖施压。要按照历史的正常进程，接下来就该是长安城，愍帝被擒，旋即遇害，司马睿在建康建立东晋王朝；再然后胡汉就该起内了，刘聪死而刘粲继，然后靳准政变，刘曜、石勒东西合兵以讨伐之。到时候裴该出青徐，祖逖出兖豫，利用胡三方内斗的机会，就可以一举而底定黄河以南地区，甚至于兵关中。倘若选择的时机良好，说不定还可能保下靳准，使得胡自此三分，则易平矣。

如此顺时而为，貌似可策万全，然而这纯粹是靠着预知后历史而开的金手指，其中一旦出现点儿差错，导致历史长河转向，立刻就会抓瞎——想靠先见之明牟利，必然因此而全身心地扑在这一点上，稍有偏差，立刻手足无措。

好比诸葛亮一出祁山，倘若预知后事，相信他一定不会再驳回魏延的子午谷战略了。然而诸葛亮以其本身的格和能力，就都不适合做乾坤一掷的大冒险，若去执行一场自己其实并不真心乐意的战略决策，怎可能不出意外？说不定结果还会更糟啊！

还是裴嶷说得对，必须要“争天”，唯有靠着自己真实的能力争出来的，才是确确实实可以把握的成果——若胜，自能摇撼天下，转动时局；若败，那是自身能力的极限，也不会留下什么憾恨。

所以裴该才打算不管什么历史了，一得建康之令，当即与祖逖联兵北伐。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容得他退回河南、弘农，缓缓踏步吗？既关中，就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好好地争一争！

“我意决矣，”裴该伸手在地图上一拍，“乃将命，尽付于此间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