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末将无罪（2/3）

，那才稳妥。

裴该沉吟良久，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选，只得转身吩咐郭璞：“卿可为我做奏，请命裴公演为秦州刺史。”

随即他便率领部曲，离开冀城，经略阳而北向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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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城在天水郡内，距离苻氏氐原先盘踞的略阳郡内略阳、陇城一带，大概有五途程，因而等裴该赶到当地时，不必催促，郭默早就已经率部拔寨启程了。

裴该由此继续北上，翻越六盘山，进安定郡内。于路有消息传来，郭默已然顺利突了戎的防线，进抵都卢城下。

当彭夫护遣四五千戎于六盘山麓险要处下寨，以阻遏郭默回师——基本上都是自己还不能彻底掌控的部族，糟糟一团，也无明确统属。等到大司马前军佐陆和率部汹涌杀来，戎大惊，急忙派去向彭夫护求援，这才知道，彭夫护已然离开都卢，向东杀去乌氏了……

戎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弃子，无不惊慌觳觫，被迫向陆和请降。陆和禀报郭默，郭默却冷笑道：“我一离郡，彼等便叛，我方回军，彼等便求降，如随风而偃，欲求不死，世间哪有这等便宜事？”回复说唯一纳降的条件，就是要先取得诸部酋大的首级，而且一颗都不能少！

在他这种横蛮的态度下，各部酋大联合起来，拼死抵御晋军的进攻。只可惜这些酋大多数并非世代尊长，都是去年彭夫护兵败后才被晋临时扶持起来的，在部族中普遍威望不高，他们被迫拼命，部众却多数没有同归于尽的胆量。再加上身前高山耸峙，身后路途却颇坦，并非无路可走，必须要作困兽之斗……

陆和仍如昔年在沟水畔一般，身先士卒，奋勇拼杀，戎与之稍一接触，便即彻底崩溃，满山遍野，逃得到处都是。郭默就此顺利斩下了最倒霉的六名酋大的首级，进抵都卢城下。

当裴该进都卢县境的时候，越走越是心惊。但见到处都是残的尸骸，几乎每行三里，就能在道边见到一座以垒起的高丘——那自然便是京观了。虽然看服饰，死的基本上都是戎，但见此此景，裴该心中也不禁颇感悲怆——戎也是啊，杀戮太重啦！

根据前方传回来的战报，从六盘山麓直到都卢县城，其间戎多数一战即溃，双方并没有经过喋血苦战，那你说郭思道怎么可能在战阵上杀掉那么多戎？他这一定是杀降了，甚至于杀了平民！

裴该用竹杖指点着京观，对文朗道：“行来所见，郭思道所杀戎众，不下万数……难道全都是悍不肯降之辈么？我看其间多有白发老者……如此滥杀，他就不怕遭受天谴吗？！卿速遣快马赶上，禁呵其杀——凡降者，皆不可杀，待我到后裁处！”

文朗拱手，领命而行不提。且说裴该进了都卢城，但见城内一片废墟，街道多毁弃，房屋多倾塌，里里外外，不见一，简直就是一座“鬼城”。他正在皱着眉，强自按压怒火，突然文朗来报，说郭默追杀戎，前往乌氏，听闻大都督来，特留部下在城外迎接、联络。

裴该下令唤郭军部将前来，指着废墟问他：“此是戎之‘功’啊，还是郭思道之‘功’啊？”

那将躬身回禀道：“都卢城外，多为戎，城中居民，多是晋，我家将军又岂敢违背大都督的训示，隳晋屋舍呢？此皆戎之所为也。不过好叫大都督得知，听闻当鲁功曹护守都卢，知不能守，乃开东门，将老弱尽皆迁去了乌氏……”

裴该微微一皱眉，追问道：“老弱既迁，青壮如何？”

“青壮随鲁功曹断后，不幸为彭贼所袭，泰半奔散四野，已为我军于路收容。可惜……鲁功曹却为彭贼所获，生死不明。”

裴该这才略略消了点儿气，双眼略略一眯，光内敛，缓缓地道：“鲁凭……倒真是贤君子啊。”随即传令给郭默，一是重申止杀之令，二是要他打探清楚鲁凭的生死下落，三是——“若能生擒或斩杀彭夫护，则此前滥杀之事，我皆不论！”

只可惜，最终郭默还是没能逮住彭夫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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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默之所以没有听从陆和、裴度的建议，紧急还师，就是想让戎全都集结起来，他好一举而，再趁机屠其青壮。卢水胡原本占据都卢、朝那、乌氏三县，此番彭夫护卷土重来，三县戎部，一时俱叛。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本无叛意，但见戎势大，为求自保，还是不由自主地卷了进去的，原本考虑若官军杀回，见其势大，便于阵前请降，谁想郭默却压根儿不肯接受。

郭默初时缓缓行军，等到打通道路，进安定郡内后，却瞬间将全军展开，四处搜杀戎，力求一个都不放过，其势甚急。彭夫护正在领兵攻打乌氏，闻报大惊，急忙把那些并非真心依附的戎部撇下，自己带着核心部众五千多，匆匆撤围而逃。

乌氏本是梁氏的大本营，得知戎后，赶紧把全部族和依附百姓尽皆迁县城，笼城而守。彭夫护派前去劝降，说咱们从前也有过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