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珠宝与美色(2/3)

不熟,易受大户欺瞒乃至排斥了,只要地主阶层不消亡,这个问题就基本上无解。

故而姚弋仲建议,甄将军你别拒于千里之外,不肯跟吕家相见,咱们还应该拉拢吕氏,并从其族中择来暂掌民事才成。而且就算咱们不这么,将来新郡守到了,他肯定还是这一套,则若吕氏为你所排斥,却受到新郡守的任用,将来咱们问地方上要、要粮,恐怕就会遭受多方掣肘,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不利啊。

甄随拧着眉说:“真不耐烦见此等罢了,罢了,汝既如此说,我便亲身往吕家一行,选几个出来,负责民事吧。”

当即派去跟吕家打招呼,说正当新春,甄将军想要到汝家去求一杯春酒,你们可好生安排着。吕鹄闻听此信,不禁笑道:“这蛮子终于开窍了。”吩咐家中子弟,都择好衣穿上,收拾齐整了,以待迎接甄将军一行。

到了子,甄随留姚弋仲守县,自己率部曲十数,就大摇大摆地来了。吕氏子弟都在坞堡门前恭候,甄随立马门前,抬眼打量这座坞堡,便即大声道:“我随大都督在徐州时,这般民坞也不知道捣毁了多少!”

闻言皆惊,就听甄随接下去又说:“昔胡寇肆虐,汝等乃筑坞自守,也属有可原。然而如今老爷我既率军县,收复故土,则自有大司马军守护汝等,还须此坞何用啊?不如堕去了吧。”

吕氏子弟赶紧恭请甄随坞,把话题给岔开了去。有急匆匆跑进去禀报吕鹄老儿年岁太大了,乃以不良于行为名,并未出迎吕鹄笑道:“此亦题中应有之意,无妨也。”

他说任凭哪朝哪代,都不会允许境内有守备森严的坞堡,但无论胡军在此,还是如今晋军在此,也都拿咱们这坞堡没招啊真若发大兵来攻,那不是硬生生要把咱们到胡汉一边去么?别瞧胡汉如今势蹙,咱们真若拼死抵抗起来,这一县之地必然糜烂,就算甄随敢冒此大不韪,大司马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吧。

“且看宴间,若那蛮子有征召我家子弟之意,诸事皆可商量。大不了暂堕一面外壁,以为敷衍,但我家子弟为吏,此后县中诸事,还怕不能瞒过那蛮子么?”吩咐下去,我择定的那几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子弟,都往前凑,无关等朝后退,不要混了那蛮子的视线,让他挑错了

宴席早已摆下,按照这年月的习惯,分为内外两部分:内席在堂上,东西各一列,每一张食案;外席在堂下,东西各两列,二一案;堂门敞开,堂上的可以随意下阶,堂下的则不得允准,不得登堂敬酒。

此外最上位并列两席,分别留给正主和主宾。甄随带来那些部曲,自然只能在堂下落座,甄随则被一群吕氏的嫡流或者长辈簇拥登堂,打眼一瞧,就见一个小老儿颤颤崴崴的,由两名侍搀扶着,拱手而立于主席之上这应该就是吕鹄了吧?

甄随貌似倒也敬老,一拱手:“老先生请先坐。”其实是他见这老儿风烛残年,仿佛下一刻就会翻翻白眼,驾鹤西归似的,心说我此来正事儿可还没办完呢,千万别晦气撞上了丧事算了,你还是赶紧坐下来啵。

吕鹄颤声道:“岂敢,岂敢”还是要等甄随先至宾位落座,他才敢坐。随即各种佳肴美食,就流水一般布将上来。

吕氏子弟虽然还没能挤这个新来政权,但在县中早就布下了不少的耳目,四处打听过甄随的喜好,再加上自己分析:这类蛮子,不外酒色财气,还能有什么高雅的趣不成么?所以今天把庄内最醇的酒都端了出来,吕鹄还特意吩咐厨下:多备食,不必太过致,但量一定要足啊。

开席之后,甄随来者不拒,酒到杯,喝了个爽快,还专挑大鱼大下嘴;而至于吕老儿,终究年岁大了,瞧着案上那么多膏腴,他都觉得有点儿反胃,实在腻得慌,故而仅仅礼仪地动了几箸,就把筷子给放下了。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融洽起来,吕鹄一摆手,便有两名美婢各捧着一方锦匣登堂,跪拜在甄随面前。旁边儿有过来,掀开匣盖,只见一派珠光宝气,全都是金银美玉、首饰面。吕鹄伸手一指,对甄随道:“将军身率貔貅,驱逐胡寇,收复本县,拯救一县黎庶,老朽阖门自然俱感恩德。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唯不知将军喜好,但闻将军新娶不久,乃可备夫整妆耳。”

其实这份礼物早就已经备下了,直接往县里就送过三次,但每次甄随都不肯接见吕氏族,自然没机会送出去今天甄随亲自到来,岂有不赶紧将出来的道理啊?

甄随见了这些珠宝,自然欢喜他心说我跟老婆才睡了一晚,就把她撇在长安,自己出来打仗,而且估计短时间内都不去啦,心中实感愧疚,正好用这些珠宝首饰来讨好老婆,也免得她寂寞之下去偷汉子

“老先生太过客气了。”因此他也不推拒,只是摆摆手,说你们捧下堂,给我那些部曲收起来吧。

吕鹄笑道:“将军会错意了,非止此两匣面,即这二婢,亦请将军笑纳夫既未随军,将军孤身在外,身旁岂可无服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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