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追亡逐北(2/3)

守备黎阳的赵军发现了,急召附近坞堡,合兵前来剿除。邵家军背河而战,存复仇之志,无不拼死勇斗,终究石赵留守河北的兵卒素质不高,遂被逐一击

于是沿着白沟西进,去袭枋。但枋既然汇聚了大批粮秣,乃石赵最重要的运补基地,自然屯驻重兵——羯将临所领四营七千军在此。听闻有晋偷渡,迫近枋,临便亲将二营而出,与邵家军展开了激战。

邵家军久战已疲,羯军却是生力,而且赵军数量又倍于晋,因而初战不利,被迫后退。临见敌数不多,便即挥师猛追,匡术乃劝邵竺说:“可矣,进不能胜,唯有后退。”

段文鸯斥喝道:“言青州多壮士,为何匡君如此之怯啊?!且我等哪还有退路——今之势,奋战可生,后退必死!”于是身先士卒,率领部曲直冲羯阵,刘遐亦贾勇继进,当者无不披靡。

挺矛来战,喝问道:“晋将何?”段文鸯大呼:“鲜卑段文鸯,来报灭族之仇!”临久闻段文鸯之名,不禁有些胆寒,不敢与之战,稍稍退却,就此挫动士气,导致羯军战败。他欲归枋,段文鸯却紧追不舍。最终临慌不择路,纵下河滩时坐骑跌折了腿,跌落马下,被段文鸯当胸一矛,钉死在了地上。

随即邵家军便来攻枋,赵军虽折主将,犹自闭寨谨守,晋军攻不得。当晚扎营休歇,段文鸯见邵竺等将,面有泪痕。刘遐就问了:“将军今立大功,手斩羯将,因何不喜,反倒垂泪啊?”

段文鸯道:“昔被难,我率健五百南奔,来依嗣祖将军。其后厌次失陷,即丧其半,这数激战,方点验时,已不足百骑了,不免悲从中来……”

邵竺等将听了,也各感悲怆。想当初邵续苦守厌次数年,麾下兵马最盛时超过万众,如今却剩下了不足两千……随即刘遐瞠目道:“往事已矣,何必挂怀?我若能攻取枋,夺其粮秣,则羯贼必败,可为丈与段氏一族复仇!”朝邵竺一拱手:“恳请明以某为先锋,必要摧敌垒!”

然而他们料想不到的是,翌午后,石勒即自棘津涉渡,率数千于枋。当时刘遐已然突了两重栅栏,即将杀近枋城壁,忽见无数旌旗自南而来,不禁大惊。晋军就此稍却,得信的石勒当即发起反击,刘遐败退,邵竺亦带箭而走。

这回倒是匡术救了邵竺一命。昨段文鸯冲阵斩杀临之前,斥责匡术怯懦,匡术又是恼恨,又感羞惭,并且此后邵竺就将“东莱营”兵布置于后,充作后备,不再往前调动。如今邵家军败退,匡术乃激励士气道:“我本持重,却为鲜卑目为怯懦,今当率汝等为其断后,杀退羯贼,让河北知道,青州本多壮勇之士!”

于是率部而前,拼死奋战,身被数创不退,终于拦挡住了羯兵。

关键石勒方渡不久,就听说祖逖已至,后军都没能跟上来……赵军士气本来低落,完全是靠着多势众,这才能够一度迫退邵家军,但自然后继乏力,难以再战了。

于是被迫退

石勒没料到黄河以北的晋军——也即李矩、郭诵等河内军能够来得那么快,但担心祖逖很快就能够渡河追杀过来。他本欲先将枋之粮,北运朝歌,然后再撄城固守,谁想邵家军退去不远,段文鸯、刘遐等旋率数百骑兵,兜抄至枋以北,骚扰和杀掠赵军的粮运。参谋们都劝,陛下应当急朝歌,这枋防御薄弱,不可久居啊——粮食不要就不要了吧。

石勒既已断臂求生,那么再多割一块下来,也就没有太大的负担了。于是率兵急急遁朝歌,而要留守枋的兵卒纵火烧粮——估计这些粮食我带不走了,但绝不能落于晋之手!

当时从各处汇集而来的粮,暂储枋,其数在十万斛以上,还真不是一把火就能烧掉的。尤其一见火起,邵竺等便知石勒已去——哪有皇帝还在壁中,就先纵火的,你也不怕把皇上给燎着——于是咬紧牙关,转身杀来,与留守的羯军恶战一场,顺利突壁中,竖起晋帜,并且尝试压灭火

恰好郭诵赶来,便与邵家军合流,一起救火。最终花费半一夜的时光,才终于抢救出了不足万斛粮谷——也就够一万之众吃一个多月的。

距离黄河南岸,也不过二十里路程,则间浓烟滚滚,夜间尚余残火,祖逖在棘津才刚歇了半,所召唤的苏峻尚未到来,他就已经得到禀报了,不禁大喜道:“此必李世回军至矣!”

倘若不是晋军迫甚急,石勒没必要烧粮啊——当然更不会在枋点火玩儿——而至于邵家军先期渡河之事,祖逖尚未得知,而即便知道了,估计也不认为就凭两三千兵马,可以袭击枋得手。

急忙遣渡过黄河,去向友军通报南岸的况,并且要求他们扫清北岸之羯,方便大军涉渡。

郭诵自然将此任给了已甚疲乏的邵家军,他自己则北向朝歌,继续去追击石勒。

且说祖逖派去召苏峻,苏子高倘若还在燕县城内,犹敢往见,如今却败退瓦亭,又见祖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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