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牧羊女的光辉时刻（上）（2/2）

究她的斑斑劣迹。

在张长安目瞪呆时，格桑已经跟来到部落里的中原商队接洽完毕，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做中间商，开始了跟各个部落酋长朋友的伟大事业。

而当那些实际上生计艰难的小部落，见识到了格桑部落愈发繁荣的面貌，和各种各样明显能够提升生活品质的商品后，渐渐地，小部落就因为牧们相继成为格桑的朋友，被邀请道格桑部落定居而维持不下去。

顺理成章的，之后这几年，原本只有三千、牛羊只有不到二十万的格桑部落，迅速膨胀成了两万的大部落。

方圆六十里之内，再也没有零散牧，也没了几十几百的小部落。牧们沐浴在格桑酋长阳光般的温暖光环下，过上了丰衣足食、载歌载舞的幸福生活。

当豆蔻年华的牧羊，完成了向部落酋长的华丽转变，她被称颂的就不仅仅是她善良的天、宽容的胸怀，还有无双的美貌。

现在已经十六岁的格桑，在摆脱了营养不良的困顿生活后，这些年以眼可见的速度，出落成了一个楚楚动的大美，在方圆百里之内有了原明珠的赞誉。

这个过程张长安是看在眼里的，但因为几乎天天接触，其实他本身并没有多大感觉。

有时候听到牧们对格桑容貌的赞美，不以为然之下，偶尔也

会回想起来，当格桑褪下那件常年在身的脏兮兮的羊皮袄，换上优雅华丽的衣袍，被同僚妻妾心装扮后，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带给自己的惊艳之感。

大十八变，那个昔瘦瘦小小，肤色还颇为黝黑的牧羊少，现在是已经完全瞧不见了，就像是一个已经忘掉的梦。

但这些年格桑变化也只是外貌，格心肠却是一点没变。

有时候看起来很聪明，譬如说跟商贾打道的时候，斤斤计较到三两羊毛的钱也不能少；有时候还是傻乎乎的，譬如说现在又跟一群牛羊了朋友，依旧不认为自己是在抢别的东西。

张长安叹息一声，旋即一脸严肃：“这方圆六十里，已经没有部落之外的牧了，你今天是怎么弄到这近百只牛羊的？我不是说过，部落放牧不能离开部落领地，去侵占别的牧场吗？”

格桑得意地嘿嘿笑着：“我才没有去别的牧场！别牧场里的牧，哪有我们这里的丰美？我就是在正常放羊、唱歌，然后这些牛羊就从相邻部落的场跑过来了。它们咩咩叫着围在我身边，主动要跟我朋友，我还能拒绝呀？”

说到最后，格桑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这一回真的非常非常无辜，只是单纯的非常非常幸运。

张长安额直冒黑线。

格桑的歌声好听他是知道的，牧羊的歌声对牛羊有某种异的吸引和安抚力量，他也是清楚的。毕竟是在长久劳动过程、彼此依靠中产生的智慧结晶，这并不怪。

但张长安就不信，别部落的牛羊，会老远跑过来围着格桑转。

他沉声道：“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牵走牛羊的牧，生计会很难维持，怕是要活不下去的。作为部落酋长，多少跟着你讨生活，你应该学会体察，知道心系苍生......”

“我知道我知道！”格桑没等张长安把话说完，就连连点，然后指着身后几个瘦啦吧唧、衣衫败的牧。

她得意洋洋道：“所以我把他们也带回来了！你看他们多瘦啊，肯定好多天没吃饱饭了，后成为我们部落的，就能吃饱穿暖啦！你刚刚说什么？体察、心系苍生？哈哈，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看着格桑一副你快夸我的模样，张长安只觉得浑身无力。有时候他是真的拿面前这个单纯怪的牧羊没辙。

虽说眼下原秩序稳定，有了兴旺繁盛的趋势，很多之前饿肚子的牧现在都能衣食无忧，但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贫富都是极度不平均的，上下差别之大超乎常想象。

张长安作为原的管理者，当然知道，别看格桑部落现在红光满面，不说吃饱，隔三差五还能吃上青菜，哪怕是最底层的牧，过两天也能喝一酒，但在辽阔的原上，还是有很多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不少依旧会在寒冬里毫无尊严的死去。

所以看到那些牧投向自己的畏惧、祈求目光时，张长安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不为例。”张长安丢下一句能够勉强维持威严的话，赶紧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