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第三十五集)(4/36)

周围点燃灯烛,用来指引亡灵接受供祭。

西阶用长竹挑起一条长达丈二的白帛,上书:刘骜之柩。

殿外设庐,供守灵的妃嫔休息,庐中只有苫,以示丧痛。

灵堂陈设完毕,诸妃、群臣、宫中的内侍、宫按照亲疏远近、身份高低,依次设位,痛哭祭奠。

吕冀放下架子,与霍子孟等商议後,以大司马的名义下令加强宫禁以及京城的戒备,同时整个汉国以内罢市七,以防

但在告丧时,众又起争议,天子无後,霍子孟建议以皇后为丧主,吕冀坚持以为不可,既然没有嗣子,丧主一栏只能空缺,要不然眼下就为天子立嗣,作为丧主。

最後霍子孟妥协,以丧主空缺的方式,向诸侯、群臣报丧。

四更时分,正是夜色最的时候,群臣陆续接到告丧,急忙赶赴宫中,其中就包括司隶校尉董宣。

作为仅存的天子近臣,惊闻天子毙,董宣惊骇不已,他立即召集手下隶徒,吩咐几句,然後疾赴宫中。

皇后跪在帐前,泪光满面,志恍惚。

赶来的众臣依次上前叩拜,到董宣时,他一边俯身叩首,一边低声道:皇后殿下,圣上……身边忽然多了一双靴子,接着张恽的声音响起,董司隶,你逾位了。

董宣重重向天子的遗体叩拜一记,向後退去。

张恽一言斥退董卧虎,心下不免得意,他扫了一眼皇后等一眼,然後昂首挺胸地吩咐道:举哀!寝宫内外,顿时哭声大作。

赵飞燕哭泣多时,等她泪眼模糊地转过脸,只见定陶王也换了一件小小的麻衣,跪在灵前,这会儿靠在盛姬身上,已经睡熟了。

罂粟跪在赵飞燕身後,被张恽目光一扫,半边身子都仿佛浸在冰水中,其寒彻骨。

她本来是去长秋宫报信,不料转眼间便物是非。

整个昭阳宫的内侍、宫都被清洗过一遍,只剩下寥寥数,连江傅都不见踪影。

罂粟心知不妙,若是依着自己的心思,这会儿就要设法逃生,以免为天子陪葬。

可主子吩咐过,让自己留在宫里,一是守护友通期,二是守护皇后。

赵昭仪已经自尽,皇后尚在,自己再害怕,也只能硬着皮待下去。

谁知刚才就在董宣跪下的同时,一粒小小的蜡丸弹到自己手边,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险些就被那个太后宫里的内侍察觉。

饶是如此,罂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动,只借着哀哭掩饰自己的异状。

赶来的朝臣越来越多,吕冀跪得不耐烦,一边诈哭,一边将袖中的胡椒向喉中一弹,连连咳嗽起来。

两名内侍哭着过来,大司马伤痛过度,恐是受了风寒,还请休息片刻。

殿外的庐舍是天子亲眷所用,吕冀权位再重也没的住。

两名内侍扶着他进了偏殿,来到一处刚刚设好的帷帐内。

许杨已在帐内等候多时,他略一躬身,随即摊开一册卷轴。

卷轴极长,上面是一连串的名,最前面一个名字并无字迹,只有两个圈,下面用朱笔打了一个血淋淋的叉。

名讳虽然隐去,但两都知道这个首先要除掉之到底是谁。

再往後,具瑗的名字下面同样用红笔打了个叉,显示已经伏诛。

其余几位中常侍:唐衡、左悺、徐璜名下都用红笔画了个圈,显示已被捕拿,唯有单超名下一片空白。

卷轴往後,打红叉的越来越多,显然那些身份低微而又知的近侍,已经被大量诛除。

吕冀在昭阳殿大肆虐的时候,许杨等四处奔忙,急于补救,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腹诽。

若不是吕冀提前半个时辰到场,哪里需要冒着风险处置掉这些?按照巨君主公的布置,由他们出来作证,反而更能坐实赵昭仪的罪名。

吕冀看过之後,一把抄起朱笔,在那个用圆圈隐讳的名字旁边又加了一个名:金蜜镝。

许杨忍不住道:大司马,金车骑是朝中重臣,怎好轻易诛除?只要他死,我不管他是被处死,还是被毒死,或者怎么意外死掉。

吕冀恨恨道:此不除,吾不得安!许杨无言以对,只能收起名册,然後捺住焦急,逐一禀报诸般事宜。

忽然殿内传来一阵嘻笑,这就是赵昭仪?哎哟哟,瞧着跟活的一样……幹嘛呢?还不让开!这贱害死天子,畏罪自尽,让我说,尸三也不为过!几名簪缨戴冠的高官涌进殿中,却是吕让、吕淑、吕忠等一班吕家子弟。

他们大模大样地聚在殿中,围着赵昭仪的尸首指点嘻笑。

这就是书里说的那个红颜祸水?确实有几分姿色哈。

柳眉秀,一点绛唇……好一个尤物!衣服都没穿好?里面不会是光着的吧?都让开!都让开!小心这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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