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第三十六集)(19/37)

如今局势错综复杂,吕氏固然占据上风,刘建也未必不能翻盘。

若以十分而言,吕氏的胜机占了四分。

秦桧道:刘建得巫宗之助,加上宗室各支,当有三分胜机。

霍大将军若是一意孤行,置两宫于不顾,得胜之机不过两分。

而赵皇后孤立无援,胜机唯有一分。

眼下我等三方合作,胜机看似占了六分,但彼此都存着戒心,六分的胜机充其量唯有四分而已。

吕氏倾力一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程宗扬原本觉得胜机在握,被秦桧一盆冷水兜浇下来,不由冷静了许多。

秦桧说的没错,指望三方诚合作,完全是个笑话。

自己固然着心思,事成之后毁约,剑玉姬难道就能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说不定那贱翻脸更快,下手更狠。

还有霍子孟,与其说他看好赵飞燕,不如说他是看在金蜜镝面子上,才捏着鼻子跟声名狼借的赵皇后站在一条船上。

三方心思完全不同,因为局势所迫才勉强结盟。

而吕氏上下一心,以吕雉的身份地位,吕氏的权势根基,再加上吕巨君的心计手腕,真想扫平吕氏,可没那么容易。

这种勾心斗角的勾当,程宗扬想想就觉得痛,好在身边这位臣兄,正是此道的大行家。

程宗扬道:你那边能走得开吗?秦桧微笑道:外面自有拙荆主持。

程宗扬以手加额,庆幸地笑道:那就辛苦嫂夫了。

一会儿见过董卧虎,咱们一起宫。

第五章南宫。

崇德殿。

已经是丑末时分,本来应该夜静的宫禁,此时却一片混,哭喊声、叫嚷声、拼杀声、惨呼声……响成一片。

昼间刚举行过登基大典的宫殿内,一群乌衣大袖的官员仿佛受惊的乌鸦,在廊柱间仓惶奔跑。

这些被裹胁来的官员都是拥立新帝的从龙之臣,但随着吕氏指挥的平叛军宫,眼看就将沦为从逆的叛臣。

可以说短短一天时间,就经历了生的大起大落。

再加上这会儿又熬了半宿,一个个萎靡不振,惊惶不堪。

殿前的丹墀上挤满了披甲的家,他们也没比那些大臣好多少,一个个面如土色,几乎连手中的刀枪都拿不稳。

丹墀前的雪地上,数百名军士摆成偃月阵,面对着宫门严阵以待。

那些军士衣甲混杂,显然是数支军队拼凑而成,里面甚至混杂着手持金瓜、银戟、黄钺的仪仗军。

虽然一样疲惫不堪,好歹比那些乌合之众严整得多,此时每个的眼睛都紧盯着宫门。

宫门上方飞檐斗角的三重门楼仿佛被一只巨手拧过,从中折断,巨大而扭曲的断痕从檐顶一直延伸到城墙基部,高大的门楼整个倾颓下来。

城门部分还保存完整,但朱红色的宫门不断传出沉闷的撞击声,门内灰土簌簌而下,仿佛一猛兽正撞击着城门,随时都可能门而

陈升立在战阵最前方,有些恍惚。

他本是军中一个不起眼的书佐,机缘巧合之下,娶了一位内侍的侄作为继妻。

天子秉政之后,那名内侍一路高升,最后成为掌管天子印玺的中常侍,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短短数月便当上声校尉,成为天子心腹。

谁知一切都如黄梁一梦,梦尚未醒,便被贬为白身。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天子的近臣、忠臣,却不料成为从逆的党。

这一战若败,不但荣华富贵化为泡影,连身家命也难以保全。

在他身后,刚刚登基的天子刘建已经两天未睡,但毫无困意,他戴帝王冕旒,身上穿着天子袍服,一手按着天子剑,双颊因为亢亩而变得通红。

在他身边,簇拥着一班戴着狗尾的内侍。

宫里大多数内侍都已经逃散,但他们这些受过刘建贿赂,成为内应,又在登基大典上接受过伪职的从逆者已经无处可逃,只能与圣上同生共死。

殿外的飞雪越来越密,四周的宫室、楼阁,远处的街道、市坊,权贵豪门的宅大院、平民百姓的屋茅舍……都被大雪覆盖。

然而武库的大火非但没有转弱,反倒越来越大,只是有高墙阻隔,没有蔓延开来。

火光在雪上闪动着,仿佛流淌的鲜血。

撞击声越来越剧烈,突然间,朱红色的大门猛然松脱,连同门后堵塞的重物都被撞开。

陈升一个激灵,从恍惚中摆脱出来,随即拔出长剑,高呼道:——话音未落,一支利箭便从宫门的缝隙间钻出,狠狠撕开了他的喉咙。

宫门撞被的同时,宫墙上方甩过数十道绳索,无数披着黑甲的士卒蚂蚁般逾墙而过。

一排手挽强弓的声士跃上墙,控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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