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4)(6/7)

冰冷的脸上忽地绽出一丝暖意,「年轻

,玩大,且由得他吧,还能无忧无虑地玩上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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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望,奉天殿,大会朝班。

「臣钦天监五官监候杨源上奏,六月辛酉,雷震郊坛禁门、太庙脊兽、奉

天殿鸱吻,八月初,大角及心宿中星摇动,天璇、天玑、天权星不明。此皆上

天警示,乞请陛下亲元老大臣,罢去内侍宠幸,安居宫,绝嬉戏,禁 游猎,

罢弓马,严号令,毋轻出……」

首辅刘健在班首听得暗暗点,前几老哥们王鏊在宫里被气得不轻,总

要给他出一气,可说实在的,皇帝和他身边那些毛蒜皮的事已经提得够

多了,刘阁老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拿这些说事。

正好瞌睡来了有枕,所谓天感应,天象有变,必然是主所行有差,

才会引起上天示警,若不以此大做文章,刘阁老都对不起文臣之首的职业

待马前卒杨源奏毕,刘健出班奏道:「君所畏,惟天惟祖宗。皇上纪元

之初,天变迭见,是以仁警戒者至关。前代之典,凡遇天变,必减膳撤乐,

今陛下亦当每早起,祝天拜庙,然后视朝,修身自省为政怠荒之事,以使民

心可慰而天意可回……」

刘阁老毕竟七十多了,一气说到此,润嗓子,打算继续,忽听左班靠

后有一道:「刘阁老之言,下官不敢苟同。」

还在班中的谢迁眉一跳,此此景有些熟悉,扭看去,果然,蹦出来

的是兵科都给事中王廷相。

王廷相上前几步道:「湛湛青天,其唯有一,天下之国,何啻千百,天象

之变,千百国皆应之,国君行政之善恶,莫非一月间皆同般行止?若天象之

警,皆为吾皇告诫,则上天何以独偏中国?」

「这个……」刘健捻须不语,明的眼界那里摆着,前番文华殿杨廷和与

丁寿一番舌辩已经讲得清楚明白,非要闷死不认账有些说不过去;要是梗着

脖子强辩说中华乃天朝上国,其余皆蛮夷蕞尔之邦,老天就是厚大明你能怎

么着这类的水话,不好意思,刘阁老还没有清末徐大学士那般把自己活成段

子的勇气。

谢迁看着王廷相便觉心中有气,暗道这王子衡定是已和刘瑾一党,真个斯

文败类,当即出班反诘道:「那依王给谏之意呢?」

谢阁老素来能言善辩,打定主意此番无论这小子说出什么话来也要当庭驳

倒,寻个错处贬离中枢,省得老给哥几个添堵。

王廷相向御座跪拜,恭谨言道:「与其敬天,不若勤民,伏请陛下摒鹰犬

,停骑,节财省役,以宽民力,进贤去佞,振奋朝纲,赏功罚罪,匡正法纪

,则万民之幸,大明之福。」

王廷相想得简单,上疏便上疏,就事论事他没意见,扯那劳什子天变示警

算哪档子事。

刘健与谢迁对望一眼,不想王廷相是这般说辞,不过也无暇细想,自己想

说的话都已被说出来的,于是一同下拜,道:「臣附议。」

朱厚照本来兴致勃勃欣赏臣子互掐,不想转眼间矛又指向了自己,节财

省役?我也得有财可节啊,光禄寺的供奉都减了,难道还要宫里一大帮子

天清粥小菜的过子,凭什么啊,你们和你们儿子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凭

什么苦都让我受啊!

朱厚照越想越气,眼看就要发作,侍卫一旁的丁寿拉了拉他衣袖,悄声道

:「陛下,退朝吧。」

丁大可以理解小皇帝的怨气,可这时候翻脸,刘健谢迁皮糙厚毫发无

损,王廷相的小身板可架不住天子雷霆,丁寿着实不愿这位子衡兄变成了替罪

羊。

狠狠看了下面给自己气受的臣子们,朱厚照咽下这恶气,点道:「你

们所言,朕知道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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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李东阳府邸花厅。

「王子衡乃气学门,对天之说见解与我等偶有 不同,木斋何必与后进

做意气之争。」李东阳温言宽慰老友。

「吾等良言苦谏,圣上置若罔闻,上疏弹劾,又都留中不发,视之若无,

仅一句」知道了「便搪塞而过,如何使得?」

谢迁愤愤不平,用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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