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高家贵客 并非小事（2/2）

朱达看的很纳闷，那高四爷对李总旗施礼，明显是下对上的，礼数周全却很冷淡，但总旗李纪却很殷勤，这完全反过来了，让看得糊涂。

“......高四爷是高百户的近支侄子，在那边做个小旗，实际上是高家的管家，老高百户在大同左卫里根子可是，连指挥大老爷们都要给面子......”边上向伯过来解释了两句，虽说在自己家，可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了。

朱达对“高百户”也不陌生，这个就是向伯的上级“二柜”，却没想今里提到，还见到了对方的侄子。

那边李总旗和高四爷客气客套了片刻，高四爷似乎不太在意这个总旗，尽管对方品级要高过他，李总旗无功而返后又是来到这边，和向伯说了几句套近乎的话，什么“大家在一个百户里，有什么事要互相帮忙”，“你那份田被占去了些，得弄回来”之类的，还满说明里一定要来。

等李总旗走后，向伯又是解释了两句，虽说总旗只比百户低了半级，实际上地位权势却差的很大，高家在大同左卫和大同右卫里是大族，现在还有做指挥同知，千户和副千户也有几个，又是占着繁华富庶的市镇，有钱有势，比起这孤零零管着穷村的李总旗不知道强多少。

听向伯解释，朱达却想到了别的，白堡村这个百户每一户孤零零的，长子继承军户身份和屯田，次子和三子只能出去，结果各家尽可能的少生不生，没办法守望相助，没办法抱团，可上面的指挥一级、千户一级甚至百户总旗这一级，就可以让自己的子弟开花结果，形成盘根错节的宗族，上面越来越强，下面则愈来愈弱。

想着想着，朱达哑然失笑，他心中在自嘲，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处，不过自嘲归自嘲，朱达越来越喜欢这种分析和思考，能让他把什么事都想清楚，判断好利害之后才能安全，以这个为基础才能自强。

院子已经被打扫的净净，杂物之类在指点下也收回到仓库和地窖里，桌椅什么的都是摆好，那“高四爷”对李总旗冷淡，可忙碌起来却不含糊，不时的吩咐，甚至还安排记录下来，听着还有些东西要带过来。

村民们越围越多，大们彼此接耳，孩子们大呼小叫的跑进跑出，车队的一对朱达和向家老少很客气，对白堡村的其他百姓则是冷淡，礼数什么的更谈不上了，动不动就是吆喝驱赶。

本来朱达对这种况很不舒服，可他能看到村民们的变化，白堡村百姓看着自己和向伯的眼已经和看李总旗差不多了，这种“狐假虎威”得来的敬畏却让朱达心里松了气，终于不用担心村民嫉妒产生的恶果，他知道有团结一心的村子，可那样的村子往往都是宗族同乡抱团，在白堡村里，和之间，家和家之间，远称不上什么和睦友，从抽丁分摊那次更能看出其中的“恶”来。

那高四爷忙碌的差不多了，就走到向伯这边，笑着对朱达点点，又是对向伯说道：“向兄弟，从前要是有什么怠慢莽撞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包涵，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不要见外。”

“高四爷哪里话，老汉承蒙二柜上照顾，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向伯再怎么粗豪直率，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场面上的功夫还是有的。

那高四爷笑眯眯的点点，丝毫看不出刚才对李总旗的冷漠，看着他略胖的身材和殷勤客气的表，也看不出是个小旗身份的武。

“向兄弟，你这边进货不便，以后去总号进货，可要我家捎带过来？”

“去总号进货作甚，老汉还要从高老爷那边进货。”

听到向伯的回答，这位高四爷脸上的笑容更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