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沈九（2/2）

跟不高不矮的杆子一样戳在那里，满是疤痕的脸上，带着成竹在胸的笑容。

他叫沈青，听说当年自称沈九，后来闻费青勇名，又受其恩，费青死后，洛阳城中便多了一个沈青出来。

即便胸有成算，此时被牛进达那直勾勾的眼盯着，沈青也生出了些惧意，心里不由自主嘀咕着，他娘的，这些从死堆里爬出来的鬼怪就是吓，也不怪儿郎们劝自己别要招惹他们。

可现下这种时候，为了大家命着想，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怕是都要打一打道了。

避开牛进达的目光，沈青一坐在地上，拿出这些年来练就的无赖儿本事，大咧咧的便道：“听手下儿郎说，牛校尉去了对岸，俺还不信，于是亲自去瞅了瞅，嘿嘿……这会儿便来向牛将军讨杯酒吃，牛将军不会吝啬到连杯水酒都不招待于俺吧？”

牛进达斜眼看了看这，沉吟片刻也乐了，大手一挥，“来，搬坛酒进来。”

事明摆着的，这抓住了他的把柄，却没去跟王仁则高密，却先来见自己，不定就是想讨些什么好处，这年月，还有什么好处可得？

其实，沈青这根本不牛进达法眼，此乃东郡氏，没什么家世可言，可在洛阳名气却不小。

这的来历很有些传色彩，所以牛进达听到过一些传闻。

沈青家里世代务农为生，照姓氏来看，应该是地道的汉，江南沈氏是大姓，在晋末战时节，南北姓沈的几乎都能跟吴兴沈氏扯上点关联。

当然了，就算姓沈，也不可能都是江南沈氏后裔，像沈青就是如此。

他的父母以及长兄都死于建造东都洛阳的劳役，其余兄弟几个，失去了田地，生活无以为继，于是结伴一路乞讨来洛阳寻找父母尸骨，不远的路途，对几个没长成的孩子来说，其中艰辛真的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到了洛阳的时候，就剩下了一个命硬的沈青。

于是洛阳城中便多了一个姓沈的乞儿，如今他脸上的疤痕，其实就是在洛阳城中熬过几个冬天留下的冻疮所致。

那会儿到底过着怎样一个暗无天的子，只有沈青自己知晓，随着渐渐长成，沈青便以凶残以及诡计多端在乞儿中有了名气。

于是，洛阳城中的黑社会在大局连续动之中，迎来了一个新的主，因其经历过九死一生的苦子，所以自号沈九，名字很快传开于洛阳市井之间。

时值杨玄感作，率军攻洛阳，沈九召集徒众，自称乞儿军，助官兵守城，于是得功为鹰扬校尉。

后来被费青收麾下，随王世充征战时，费青战死，沈九率拼死抢出了费青尸首，葬于洛阳城东。

后来王伯当在狱中自尽而亡，其实就少不了沈青等的手脚，因为当正是王伯当斩杀了费青，用沈青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王伯当狗贼与乞儿军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以说，这同样是隋末传的一部分，光以经历而言，起伏跌宕之处并不比旁差了，只是和牛进达天然就不是一路，所以没什么可言。

而沈青出身莽，为也比较毒，和众也攀不上，所以地位一直不高，只是他麾下的三千乞儿军，大多都是洛阳城中无依无靠之，苦大仇的抱团在一起，最是团结不过。

加之他们又是洛阳的地蛇，消息很是灵通，宫内宫外的事，很多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几乎不用什么政治智慧，他们就能趋吉避凶，所以，如今在二十多万大军当中依旧能占据一席之地。

就像牛进达派了牛猛过河的事，能瞒过王仁则，却就是瞒不过沈青。

“牛将军要寻谁去投靠，不关俺什么事，大树要倒了，乘凉之肯定要另寻他处躲一躲嘛……皇帝待咱们也不怎么样……这么说吧，俺和手下儿郎们也想寻个安稳去处，只要牛将军点，咱们今后就跟着牛将军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