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归来」#2(6/8)
感动,以及某种她所不愿釐清的绪同时涌现心
。
就像妳所说的,我真的很幸福啊。
──只要有妳在的话。
§不知不觉间,细若蚊鸣的声音就存在于脑袋的某个角落。
无论白天或夜晚、嘈杂或宁静,它总是发出小小的、低沉的、令厌恶的嗡嗡声。
儘管不至于妨碍作息,异样的存在感却令她备感烦躁。
彷彿生了个脑瘤似地。
那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微弱而坚强,如同它夜不间断发出的低音。
既不能抹去、也无法习惯。
微妙的异变就在她的体内持续了无数个子,直至今
。
最近,只要到了夜晚,那声音就会躁起来。
有时甚至会令她感到疼。
当她紧靠在姊妹们身边睡时,不成旋律的声音会合吹进帐篷的冷风,以可怕的寒意缠绕住她的身子。
即使包裹在每替的毯子里,身体依然冻得说不出半句话。
连求救也办不到。
直到天色微明,寒意才会随之消退。
本来以为只要忍受一阵子况就会获得改善,可惜现实与理想总有段不小的落差。
特别是自午后那场屠杀中大难不死的现在,脑内噪音几乎要淹没了她整个。
最初,惊恐而疲惫的只感觉到某个
用某种语调说出某种语言中的某个句子。
遭流弹波及而被姊妹们带离战场时,她才察觉到那不是某个,而是某个团体共同发出的声音。
她的意识开始飘离,亦能感觉到声音在扰她的现况。
应该要昏厥过去。
本能对失血过多的体发出迫切的命令,却无法启动保护机制。
无法理解的语言阻隔了她的经系统。
它预了她的生命。
不再感到疼痛与疲倦,但也失去了平静与愉悦。
她再也睁不开眼睛、听不见声音、嗅不出味道、动不了嘴。
可是她却看得见黑暗、听得见黑暗、闻得到黑暗、嚐得到黑暗。
如果这就是死亡,对于凋零的生命想必非常贴切。
然而这并不是。
她十分刻地了解,这不是她这个凡
所追寻的终点。
这儿像极了死亡,却不是她个体之死。
她只是继续活在一个死亡之中罢了。
自我已经枯萎。
生命也不复存在。
可是我仍然活着。
当她察觉自己全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脑内噪音一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种声音以各自的语调述说流利的言语,没有一种是她所能理解的。
处于失控的混中,她感到有
令
发狂的异样冲动怂恿着,并在嘈杂之中传来一句她唯一能够理解的讯息──发狂吧。
她很感激那道声音的出现,但是对于它的提议则是敬谢不敏。
她已经做好一死的準备,因此如果能迎接死亡那是再好不过。
可是她等待的是死亡,并不是疯狂。
她拒绝了说出那句残忍话语的亲切声音,继续在一片喧哗中保持沉默。
后来,经过一段快要将她疯的时间,她才发现到这片黑暗所存在的意义。
将仅剩的绪与各种躁音的频率合而为一,複数的疑惑也将化为一道简单的问题。
她终于听见由冰冷的语调所包裹住的唯一的声音──『妳就是贞德吗?』那是极度制式化、即使参了抑扬顿挫也无法改变其形象的语调。
是的。
她在心中回答。
这并非她那四处与撞名的名字,但有何不可?她的声音传进黑暗,引起一阵骚动。
『长年的等待总算有了结果啊。
我的贞德。
』您所说的等待是指我?『没错。
我一直都在等待。
直到有再度踏
此处为止啊。
我的贞德。
』可是我希望能够获得解脱、获得死亡。
而不是带着您可能幻想的期盼来到这里。
『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妳必须知道,有的就是得肩负起沉重的命运啊。
我的贞德。
』简直不可理喻。
她后悔不该对这道声音有所回应,于是厌恶地坦白:我不是贞德。
黑暗并未如她所料想般再度骚动,而是散发出包容一切的温暖气息。
『这本来就不是妳的名字,但有何不可?』然后她总算明白,自己已经踏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在温暖的黑暗怀抱里,她放弃了对于生命的最后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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