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3(7/25)

逋是否已经有了默契?那这算不算私通西夏?或许旧党觉得高太后年事已高,官家亲政在即,自家前途堪忧,便想趁现在先将陕西之事给定下来。

或许除了梁太后之后,梁乙逋会再次向朝廷称臣,再签一份和议。

只要有了这和议,好战的新党即使重返中枢,也无法轻易再对西夏开战。

这不是符合旧党安静治国的主张吗?他们想事先给朝廷,给官家上个紧箍咒。

说到底还是党争……不过章楶乃是率臣,做边帅的首要责任是打胜仗。

此事是否党争他没工夫去管,他只想单从军事角度来考虑。

梁乙逋欲借刀杀,借宋军之手铲除自己的妹妹。

此事若没有过硬的证据,众将绝不会相信这条报,朝廷也不会相信。

将帅相疑,乃是军中大忌。

这本身就是一条不能公开的报,一旦公开,大概自己的仕途也就到了,旧党诸公绝不会承认自己和西夏暗中有勾结,也决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知

当然章楶并不介意谁勾结谁,反正只要能打胜仗便是妙计。

他不由暗叹自己只是环庆路经略。

若是能像范仲淹、韩琦那样总领陕西五路,必然集结各路锐至环州给西贼迎痛击,此乃重创西夏的天赐良机。

可惜自己只是环庆路的经略,只能节制环庆路的五万兵马,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就锅下米。

反正西贼最终来不来环庆路,自己都要做好战争准备,这样一想,也就没多大区别了。

而且有利的是,诸将的意见大多是和自己相同,都认为西夏此次真正的目标乃是环庆路,这对自己来说,就方便的多。

但是若把全路军马都调至环州迎战,恐众将仍旧相疑。

且就算全军尽出,面对西夏大军,兵力也处于绝对下风,正面硬碰实为以卵击石。

当然战事一起,但所有都明白环州才是西夏目标的时候,泾原路,麟延路,秦凤路都会派来援军,不过等援军赶到环州,西夏恐怕早就撤军了。

想到此处,章楶再次感叹自己不是韩琦范仲淹,眼见此千载良机,却徒呼奈何。

看来只有退而求其次,力敌不行,此战当以智取为上。

诸公!章楶发话了。

众将立刻停了争吵议论,一起躬身施礼。

此次西贼不来环庆便罢,若来,坚壁清野,疲贼于坚城之下。

本路各州县镇堡寨所辖百姓,全限期迁各州城内,沿途不许给西贼留下一粒粮食,沿边各寨,只留戌守之兵。

凡借故迁延逾期不至者,皆按通敌论处。

各州守令,整顿厢军巡检,查点军械,凡西贼至,不可出城迎斗,只须固守,保得城池不失,便是有功。

遵令。

在场的几个知州全部躬身领命。

折可适听令!末将在!折可适叉手施礼。

你率本部兵马守洪德寨,西贼举兵之时,不可与贼争锋!只留守备之卒,贼进一合,我退一舍,彼必谓我怯,为自卫计,不复备吾边垒。

乃衔枚由间道绕出其后,或伏山谷间,伺间以击其归。

末将得令!折可适厉声高喝。

许良肱,刘所,党万,张禧听令!末将在!四将一起躬身。

尔等各率本部兵马,沿白马川各寨布防,贼至便弃寨,不可恋战,退至马岭归折可适节制,不得有误!末将得令!众将齐喝。

李浩听令!末将在!张诚,马琼听令!末将在!夜,一道道军令便在这白虎堂中传达下去,一匹匹快马从庆州城中四处飞驰而出,整个环庆路所有的军事力量,便在这一道道军令中充分的调动起来。

战云已经在西方的天际悄悄涌起,宋朝巨大的军事机器开始运转,整个陕西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扑面而来的大战……************宋元佑七年十月十二,泾原路鲁

自打夏军驻军于此之后,连营数十里,每便见兵戈声相闻,还有大队兵马频繁出演。

骑兵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乡野间四处游,仿佛正在养蓄锐,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大举进攻。

而西夏虎视眈眈,宋军也没闲着,镇戌军、德顺军、会州、秦州皆已戒严,调动兵马巩固城防,只待西夏来攻,但是始终不见动静。

西军之中将士多为骁悍敢战之辈,此时己方根基已稳,西夏既然不来,忌惮之心逐渐减少,便萌生主动进攻的念

各州之守将不断派出斥候硬探前往试探夏军虚实,双方小部队不断发生遭遇战,但是始终不见西夏大队马出现。

旷野间,数以千计的马军向着夏军大营进发。

士卒们都穿着宋军红色的军袍,这六个指挥的藩落马军乃是镇戌军马军的全部家底,知镇戌军兼泾原路第五将郭成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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