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三十二)睹物思人(12/15)
凑到屋子中央那十五瓦的昏黄的灯泡下,撕开封,展读来信。
文景:
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翻遍了所能找到的资料,几乎是一无所获!正当我感觉绝望的时候,一线曙光出现了。
我在一堆报纸里发现了一篇文章。
这是张最新的“参考消息”。
上面介绍美国治疗基因缺损方面已有重要突。
我在同事们的帮助下,请求大学英语老师替咱写了封信,就寄给了文章中提到的美国密执安医学中心的加里·纳贝尔博士,向家求助。
等你回来时,纳贝尔博士也许就来了回音。
咱海纳娃儿兴许有救了。
另外,你把老们的生活安置就绪后,早些回来吧。
你不必害怕。
不是海纳旧病复发。
而是我们呼吁社会援助的文章在省报上登载了。
海容、海纳所在的子弟学校也发动师生们捐款献心。
在这个活动中,海纳知道了自己的病叫基因缺损。
这孩子也太敏感、太聪慧了。
她背过姐姐到附近医院打听清楚什幺叫基因缺损后,就推测自己与姐姐不同,不是文景妈妈所生。
这两件事对她震动太大,食欲又不怎幺好了。
也许她回忆起了小时候被卖过的经历,夜里常做噩梦。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孩子实,只是一再强调爸妈和姐姐非常
她,一定要医治她的疾病。
从表面来看,她的饮食起居已恢复了正常,但我还是希望你早归来,好好地做一做她的工作。
孩子大了,就有思想了,不象小时侯好护弄了。
再说,两个孩子都很想念你,我也忙得要命。
你借到钱了吗?合家翘首期盼你!……
文景读毕,喜忧参半。
喜的是吴长东不论什幺都很执着很投
,而且很见成效。
忧的是那美国的纳贝尔博士如果不理睬天外飞鸿可怎幺办呢?又担心海纳千万别因为心里有什幺解不开的疙瘩,加重了病。
她看完最后一行,又返回来看第一页。
如同研读什幺学术论文一般专注和认真。
这封信字迹潦,有的地方还有笔误和错别字,看得出吴长东确实很忙。
“我必须尽快回去。
”文景嘴里呢喃着,又惭愧自己只顾安顿两位老的生活,连一分钱也没有借到。
真愧对长东临别时的重托。
一旦美国肯卖给药,恐怕得许多钱呢!
“你瞧瞧嫂子和大哥的感!”春玲捅一捅吴长方扑哧笑道,“看到信就如醉如痴,见了
还不知怎幺样呢?”
“是不是那孩子又犯了病呢?”文景娘也追问。
文景此刻特别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撕了长东捎给他二弟的信。
她正拧了眉,发愁怎样向吴长方和春玲开
借钱呢。
她的目光虽然盯在手里的信纸上,心里却紧锣密鼓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大病当前,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战胜病魔拼尽全力。
为了儿的生命,又何必计较旁
的冷言冷语或者是无聊取笑呢。
于是她叹气苦笑着,顺势就把那封信递给了春玲,说:“一家
之间没什幺秘密,我正要你们也看看这封信呢!”
春玲接过信来,看了几行,不断把吴长方揪到灯下,问这个是什幺字,那个字怎幺认。
娇嗔地埋怨:“大哥的字真潦。
”吴长方便接过手来,俩依偎了一起看。
看毕,吴长方与春玲拉开距离,相互将目光一碰,同时朝屋外努了努嘴。
接着就一前一后悄默声儿出了屋外。
二在院中枣树下嘀咕了片刻,春玲又笑盈盈返了回来。
一进门就对文景道:“别发愁,一家有难同当嘛。
老二回去找老三,一起筹款去了!”
“啊——?”当春玲再重复一次,确认吴长方是回去取钱时,文景那张成“o”形的才合拢回来。
可是,她又在一阵兴奋的冲动下,惊喜地叫了声:“这是真的幺?”接着那目光中的狂喜突然又暗淡下来,变成了大惑不解。
她实在搞不清该出手的吴长红都一毛不拔,怎幺这一对夫妻倒大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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