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三十二）睹物思人（3/15）

水和劳力，还不影响水泥灌浆。

从屋顶上下来后，大家还利用剩下的白灰和水泥帮助陆富堂重垒了厕所的后墙。

文景回来几天功夫，这房上屋下就焕然一新了。

※※※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文景暗暗观察爹娘的饭量，发现他（她）的食欲比自己都旺盛呢。

娘吃了一个白面搅玉茭面的二面馍、喝了一碗小米稀饭，还吃了一颗煮蛋。

没弄什幺细菜下饭，只是就着老咸菜，老两却吃得津津有味。

爹虽然叫喊着说他的牙不行了，吃东西没味道了。

可实际上他比娘还吃得多哩。

从他（她）们的胃上来衡量，老两儿消化系统是没什幺毛病。

他（她）们懒得收拾家居环境、懒得讲究卫生，主要是因为腿脚不象从前利落了，没了要强好胜的心劲儿了。

我们每个的身体内，本来就有两力量在互相冲撞。

一是战胜客观环境支配命运的力量，另一是随遇而安及时享乐的趋向。

随着命运的不断作弄，时光的慢慢流逝，父母身体内那后一种趋势占了上风了。

都是七老八十的了，还能要求他（她）们怎样呢？能这样行动自如、生活自理、不太拖累自己也就谢天谢地了。

想到自己虽然在家里，心心念念记挂着海纳的身体，也就认了爹在信中责怪自己的话了。

文景扪心自问，把对孩子的重视拿出百分之四十来对待父母，父母就活在天堂里了。

想到自己在家里实在呆不了几天，文景也就更加孝顺、更加勤快了。

收拾罢屋外，文景想把家里也刷一番。

老了矛盾也多。

母亲主张先刷家后糊窗子，历来都是这样的程序。

父亲则说：“针眼儿大的，椽眼儿大的风，他是再受不得风吹了。

必须先裱糊过后再刷家。

”他认为在裱糊过后的柱子上、窗框上也该挂一挂白儿。

正在无所适从之际，吴顺子进来了。

顺子已听见二位老家的争论，就建议道：“这样折中一下，文景姐去咱村杂货店买麻纸和水胶，我到赵庄油漆店买罐装的涂料，我俩糊窗子的糊窗子，刷家的刷家，岂不两不耽搁？”

一家三见顺子穿着件肥大的衣服，背后还背着个落满白点儿的旧帽，腋下夹着把新式排笔板刷，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副胶皮防护手套，都很诧异。

怪他怎幺预计到陆家会刷家，全副武装来帮工呢？

陆富堂老两不约而同把昏花的老眼望着文景。

他（她）们知趣，明白自己没有这幺大的面子。

前几年顺子了党，当过几天治保主任，昂了挺了胸，手在裤兜里，眼高呢。

文景想：修房顶时他虽然也来帮忙，但那都是靠了三货和二妮的撺掇，这一回很可能是吴长红指派来的。

光靠旧在宣传队相处了三、四年的分，恐怕顺子不会想得这幺周到。

这幺一推测，文景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声调也变得欢快了。

她说：“好哇，咱就按顺子说的办吧。

”

文景娘有点儿担心那罐装的涂料太贵，想提示文景是不是还选用旧的大白。

陆富堂却在旁边揪了揪老伴儿的衣襟。

他想：反正是花婿的钱，用你闲?u>月懿返傩模?o:p>

于是，文景给顺子带足了钱，打发他骑了自己家的自行车去赵庄购买涂料；自己便按照爹娘的指点到货物最全的杂货店去买麻纸和熬糨糊时配用的水胶。

这家杂货店就开在生产队大院里。

当她来到十字街时，那丰富的想象力又驱使她回到昔的幻境中了。

在这熟悉的村巷里、熟悉的井栏边，曾印满了文景少时的脚印。

长红、慧慧、春玲；垦荒、排节目、打场；往的景既历历在目，又恍若隔世。

她的思绪突然变成了白色的屏幕，记忆处的和事便纷至沓来。

可怜慧慧的聋娘就是栽在心地善良上，她那天在雨中扶助工作队老李的景如在眼前……。

回来这几天为什幺一直没见长红呢？他的行为还是过去那样中规中矩幺？……。

们总把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