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三十三)即席成篇(2/10)

便显出长东的磊落坦荡、自然质朴。

恰如日月经天,只知发光发热一般,长东他只知自己心里有爱,而从不去计较其它得失。

他只懂得给生命的成长营造最舒适的环境,坦坦然然去完成父亲的使命,而没有那种小肚鸡肠的算计。

经历了这许多磨难,文景认识到夫妻感情也得经过苦难的磨炼,除了吴长东,她再不依恋任何旁人了。

文景下车时,时间正好是傍晚六点钟。

想起海容、海涵应该都在家中,温柔的母爱便在心底涌动,胆子随即大了起来。

于是,她一手用花提兜护着自己的腹部(那里藏有她在吴庄借到的钱),一手捺着肩上的旅行袋提手,匆匆忙忙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修建一新的省城西站再不是旧日的格局。

人流涌出出站口,文景举目四顾,旧日的存车棚不见了,报亭和小商小贩不见了。

右边是新建的候车大厅,左边是货运室。

走下四级台阶是站前广场。

广场对面是红绿灯闪烁的旅馆和商店。

文景来到广场上,到处是陌生的过客。

看不断有来人接走了自己的亲人,顿生孤单的感觉。

早听说赵春怀一家也住进了新建的家属楼,但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这时,接站的车夫便呼一下蜂拥而至,你揪提兜、我拽旅行袋,争着要文景坐自己的车。

文景担心身上的钱,十分警觉。

任谁拉扯,都不屈不挠。

左冲右突,终于从包围圈中挣脱出来。

情急生智,她突然又跨上台阶朝货运室奔去。

文景心中一亮,想起了货运室的小丁。

“这不是陆园主人幺?”

想不到在货运室门口碰到了齐诗心。

若不是他叫她鲜为人知的别名儿,文景几乎认不出小齐了。

他穿了米黄的西装,雪白的衬衣,又结了大红的领带、留了女孩子般的披肩卷发,就象电视中出现的港台商人一样。

文景当时还不懂“酷”这个词儿,只是觉得他更洒脱更浪漫了。

不过,他的满腔热情、不拘形迹倒与从前一模一样。

文景脸上立即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笑容。

“好家伙,轰动了。

我最近在宇宙光出版社出了部诗集,轰动了国内外。

”小齐说,“出版社只顾了热销,六月份就出了书,现在才给我运回三百本来。

三百本哪儿够送人?喂,小牛、小马,停一停。

”他呼喊替他往出租车上搬运书的两个小青年停下来,亲自抱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牛皮纸包,拆开那包装纸使劲儿从里边抽出一本书来。

文景会意,知道是要赠她诗集。

忙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双手来接。

小齐却说:“别急,赠书哪有不签名题字的。

”于是,他带了书又返回到货运室柜台上写字去了。

望着小齐的背影儿,文景在琢磨:轰动了国内外,果真那幺玄幺?

不一会儿,小齐兴冲冲捧了书来,躬身送给文景,说道:“可惜印章不在手头,只好以后再补了。

”又笑着问:“猜猜这书名儿为什幺叫《海啸》?”文景心不在焉地翻开封皮,只见扉页上题了赠陆园主人五个字,还龙飞凤舞地赋诗一首。

诗曰:

荒丘开雅量,

绿艺掩芳踪。

不辞惊鸿去,

急煞觅花人

文景嫣然一笑道:“为什幺叫‘海啸’呢,还真猜不出。

”心里暗自好笑,觉得这小齐真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儿。

“哎呀呀,太叫人失望了。

这书名还是受你的启发而诞生的呢!”小齐越发滔滔不绝道,“当初我见你家三个孩子分别叫海涵、海容、海纳,就问老赵,谁起的名字,都带海字。

老赵说是你起的。

还说海是度量宽宏的意思,涵、容、纳体现互相包容,团结友爱

我听这海字倒不错,只是后边的用意太违背时代精、太憋屈太压抑人了。

就反其意而用之,给我的诗集起名《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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