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90）（4/5）

，是那位剑宗的，传中已经迈了通圣境界的剑仙作为，是为新律造势。

飞剑千里取颅，对于江湖中的普通修士终究太过遥远，而关于通圣这个境界的说法，也是最近才渐渐传开，过往许多小修士，只知九境之上有个化境，以为化境便是修行的顶峰了。

接着他们又开始聊起通圣一剑到底有多强。

那红袄子认为，通圣一剑少说能毁去好几座房屋。

那男子便嗤笑她道行太浅不敢想，他觉得通圣一剑能将一座没有大阵庇护的城墙斩。

红袄子蹙眉反驳，觉得以力挥剑，怎么可能达到摧城的地步。

林玄言在一旁用勺子小小地喝着汤，笑而不语。

那一对年轻侠侣还未这事小吵了起来，谁也说不服谁，那红袄子忽然望向林玄言，道：「嗯……这位小哥，我看你身姿稳健，坐姿挺拔，想必也是习武之，你来说说你觉得通圣之一剑有多少威力。

」林玄言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红袄子也觉得自己是难为对方了，对方显然是还未登堂室的修行者，哪里能知道这些呢。

林玄言喝了汤，沉吟片刻，不确定道：「一剑摧毁一整座……小城，应该不在话下吧？」男子瞪大了眼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少年果然年少轻狂，虽说一剑摧城有些荒谬，但是能有此想说明你心不错，敢说敢想，将来修行路上定能走能比我们远！」林玄言心想我这还是兜着说的，他只好附和笑道：「承这位兄弟吉言了。

」骨汤喝了一半，店家又上了酒，林玄言已经许久年未曾饮酒，委婉退拒，那一对侠侣都是好酒之，对饮了起来，酒至半酣，男子忽然捶胸顿足起来，说可怜自己一生天赋有限，无法目睹剑仙风采，再过一段年纪，就要被着回家接管父亲的布店，青衫仗剑走江湖也只能茶余饭后随聊聊了。

同样有着侠梦的红袄子也红了眼，这段子他们一同策马绿林，杀了好几个匪贼强，快意至极，只是终究是要生活的，这样的子也不会持续太久了。

林玄言静静地听着他们的酒后醉言，喝完了最后一汤。

他伸出手，在男子子面前以手指轻轻一抹，然后将饭钱搁在了桌上，走出了店门。

半醉半醒的年轻侠侣在林玄言走出屋门之后骤然清醒，他们瞪大了眼面面相觑，男子首先开：「我……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道剑。

」红袄子咽水，酒也醒了大半，她心摇曳，颤声道：「我好像也看到了。

」他们看到了一道剑光，起于北漠之疆的苦寒所在，直冲天霄，如大河高挂天际，奔腾呼啸数万里，贯穿苍茫夜色，一直落到南海之滨，所过之处，星月失辉，天地如白昼。

此剑不应在间。

两相对无言，只觉得眼眸明亮，似是还残留着那一剑的残影。

红袄子看着桌前不知何时离去的年轻，和那桌上迭放的三枚银钱，心驰遥。

忽然，他们同时回过。

过道的楼梯想起了脚步声，一个戴幂篱的白衣子缓缓走了下来。

裴语涵一直在二楼喝汤吃酒，此刻已有熏熏醉意。

她下了楼，走向门外，注意到了那一对侠侣痴痴的目光，心想如今自己戴幂篱，白纱拂面，以他们的修为如何能见到自己的面容？裴语涵未作多想，走过热气腾腾的屋子，卷起帘子走进了夜色里。

雪已停下，林玄言拐过了一条街角，鬼使差地又回到那个巷子里，五百年的岁月并未能改变太多，一样的老巷，一样的寒雪，墙壁上的新漆剥落了几回，看着斑驳陈旧，林玄言指间轻轻抚过墙壁，墙漆如雪般剥落了下来，他凭着记忆走着，来到了某个角落。

这是最初叶临渊遇见裴语涵的地方。

左右的家早已改换了门庭，曾经的那个柴堆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林玄言清晰地记得这些，也一如当年叶临渊那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他走到角落，靠着墙壁，蹲了下去，抱着双腿，所有的修为如潜鱼归渊般沉寂识海，他就像一个落魄的少年，迷失在老城的雪夜里。

当年裴语涵在想些什么呢？林玄言身临其境，又彷佛灵魂已经超脱了身体，以客观冷漠的姿态旁观着一个白衣少年的命运。

小孩的想法应该很简单吧，想吃东西，想喝热水，想活下去，想母亲不要生气，想李家能发现冤枉了自己把自己召回去……想有好心能收留自己。

但这些都是奢望。

如今的少年蜷缩在角落里，身子因为冰冷而颤抖起来，隔了百年光，少年的身影彷佛与当年的小孩重迭在了一起，他能体会到她的寒冷，绝望，泪水涸的眼睛和空坟般的心。

所以之后她才会心甘愿做这么多吧。

当初叶临渊站在她的面前对她伸出手的时候，她便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