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深灰色之梦（1/2）

枪声和电锯的声音在两车之隔的另一端持续响起，然而正是这些死亡般冰冷的声音，愈发让我觉得有一超然物外的寂静包围着自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我和白井静静地对视着，我觉得我们的目光似乎在流什么，但也许什么都没有。

那双野兽般的瞳孔让我的喉咙好似塞一个灼热的木炭，嘶哑，裂，仿佛每次呼气，满嘴都是杏仁的苦味。

失去了一切，为了报复让自己失去一切的家伙，最终也将自我抛弃，只剩下一具野兽般的躯壳。

我不想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

如今蹲在我面前的名叫“白井”的家伙，似乎让我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倒影。

有一天，我所拥有的力量也会让我失去一切，让我最终也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吗？

这个无可抑制的想法化作一团恐惧吞噬着我的心灵。

“说话啊，白井，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这样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吗？”

我朝他大叫，而白井只是悠长地呼吸着，夜风扯着他脸侧的绷带，开合的竖形瞳孔似乎在思考。浅浅的月色随着云朵的飘移洒在他身体上，让我感到无比强烈的哀伤。

我不想变成他那个样子。

“不，不会的，我还有富江，富江可不会像森野那么容易死掉。”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富江的惨叫，我转过去，只见车子对面的世界扭曲起来，变形的体，变调的声音，无比鲜艳的色彩，无比惨烈的状况，无数的报瞬间沿着我的视线反向钻进大脑中。

我大叫一声，心脏好似停止跳动了数秒。

这是什么？空间质的超能力吗？

我不可置信地将视线转回白井身上，他的部似乎在一瞬间被那野的瞳孔占据。再眨眼，名为白井的廓，似乎在一瞬间只剩下那只竖形的瞳孔。当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却猛然发现白井仍旧完好地蹲在那里。

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个幻觉。

我感到脑袋像是被了一根烧红的针，让我痛得不由自主按住脑门。

痛苦反而让我的脑变得清晰起来，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自己本来就不应该在战斗中思考这些事，可是这些想法却仿佛池塘底部沉积的淤泥，被一力量搅动着，不由自主地翻滚上来。让我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究竟是如何变得浑浊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来自处的一个声音。

喂，高川。

谁？

在梦里，一切都栩栩如生。

什么梦？

醒来的唯一方法，是意识到有些事实际并不对劲。

是谁在说话？

是我，高川。

谁？

高川。

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对劲，所有看到的，想到的，和听到的，都变得怪。虽然在感上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感觉，但是一种更机械、冰冷和理智的思考，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毕加索的抽象画。

就好像……自己在逐渐失控。

失去对思考和行动的控制权，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扰着我的自制力。

身为优等生，我不允许自己失控。

然而灵魂处的那个声音在说，为什么不试试失控？

“因为我是高川。”

“我也是高川。”那个声音在我的前方如此说到：“我想尝试失控。”

我放开按住额的手，抬起来，悚然发现白井的部变成了另一种模样。那不再是被绷带包裹出的廓，而是一张冰冷残酷的脸谱。

那是杀鬼高川的脸谱！

我……在做梦吗？

“是的，你是在做梦，可是在这个梦境里，一切都栩栩如生。”脸谱的杀鬼站起来，双手分别抓起一把菜刀，在身前摆出十字架的形状，被绷带紧紧裹住的身躯如同充气般变得无比健壮。

“心中斩首之术。如果在这里受伤死亡……”杀鬼朝我疾驰过来，一边疯狂地大笑，“醒来时可不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我立刻举起武器击，然而抬起的手中并没有什么行李箱。杀鬼瞬息间来到我跟前，那张可怖的脸谱距离我的鼻子不到一厘米，唯一没有被颜料遮蔽的眼球，是和白井一模一样的瞳孔。

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狂肆的怪笑，在我僵化的大脑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将菜刀捅进了我的肚子，在痛楚的信号在经中传递的同时，十字形的寒光在我的胸腹上闪现。

白井如一阵风般又跃了回去，留下我愣愣地看向自己受伤的地方。

开膛肚，就像是被裁开的纸箱，肌层被撕开，将内部完全露在空气中。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