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6 噩梦之城（3/4）

是这种空虚，让我感觉到，内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膨胀，那东西过去一直藏在脑海的最处，是被本能遗忘的部分，就如同要填满外界的空虚般，它正在浮动，上升，要撑我的脑袋，一跃而出。

这种感觉并不是常识中的痛苦，但是，它比任何身体可以感受到的痛苦还要难受，也分外让感到恐惧。

恐惧，来自的内心处，外界的因素只是诱因——这样的认知，在这个灰暗败的城市中，变得格外鲜明起来。我忍受着这份内心处的膨胀，仔细观察四周的细节，也只有从细节上，才能刻体会到“败”的感觉是从何而来。虽然知道这是一场噩梦，可是，景物的细节却并不朦胧，而是纤微毕露到了极点，仔细观察的时候，反而没有现实感，就像是一张太过专注于细致，却又格外死板的画作。

整个城市的色彩又浓又冷，我仿佛行走在一副想要表达极端负面绪的全景油画中，既不真实又充满空虚的场景，只觉得整个的绪比平时还要激烈——我想，这种绪的激只是一种错觉，只是，正常况下有太丰满的资讯填充内心，反而让绪的波动被掩盖了，而现在，失去那种掩盖，**的绪波动，才会让感到极为不适应。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从街走到巷尾，迷雾会在二十米的范围内，产生浓度上的剧烈变化，二十米之外的景色迅速变得朦胧，只剩下一个大体的廓，而二十米内的雾气却十分稀薄，能够让注意到，却无法遮掩视野。当然，这些雾气也是灰色的。商店从模糊变得清晰的过程，是十分突兀的，明显可以感觉到二十米这个距离的转折点。

我提了一下垃圾桶，街道上响起哐当哐当的声音，这些垃圾桶就好似纸片一样轻，那些在垃圾桶翻滚时漏出来的垃圾，就好似被风吹起的树叶，于半空飘了好一会，仿佛它们的重力只剩下平时的十分之一，但是，我自身却没有感受到重力上的变化。与之相比，扎根于街道两侧的树木却是坚硬的，硬得让觉得，它并非是正在生长的木，而是固定在空间中的某种东西，这种怪异感，也只有在亲自试探了它有多硬后才会感觉到，单单是注视的话，是无法看出端倪的。初次之外，一部分商店可以进，而一部分商店的墙壁和门窗，也仿佛和空间紧紧固定在一起，让觉得无论自己多用力，都不可能将之打开和坏——这部分商店，就像是电子游戏中禁止通行，没有实质内容的贴图背景。

不，或者说，如今所身处的这处噩梦中的城市，整个儿就像是工制作出来的电子游戏场景。这么看待的话，反而会觉得，这里的异常就不再是异常了。

这样的念，让我不禁联想到电子恶魔。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是，电子恶魔出现在宛如电子游戏场景的噩梦中，不是很搭调吗？或许，这个噩梦中的城市，将会成为电子恶魔扩散的根源也说不定。

我来到一张城市地图下方，终于确定了，这个城市是以“拉斯维加斯城”为蓝本构成的，上面的英文地名已经写得十分清楚。然而，此时此刻，来到这个噩梦拉斯维加斯的，似乎只有我一个而已。当然，这个城市场景很大，如果有来，也很可能散布在不同的角落，但它不可能永远维持在这种空的状态，否则，它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个噩梦拉斯维加斯一定是由意义的，而这份意义也将会以“”的方式体现出来。

当我看完地图上的每一个地名后，天空的光线似乎明亮了一些，尽管总体而言仍旧灰暗，但这种变化在空虚的景色中，显得格外引注意。我抬起，就看到云被风吹开了那么一点，更高处露出另一种景色的一角。那并非是天空、太阳、云彩之类的自然景象，而是一个冰冷坚硬的工造物廓。

“拉斯维加斯？”尽管在这样的噩梦中，任何怪异都不值得惊讶，但是，我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却一下子让我联想起更多的东西。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天空的那一端，就是另一个拉斯维加斯城，虽然因为云和距离的关系，能看清的时间不长，然而，那比我所身处之地更加败，宛如废墟一样的景象，就和我随同大部队刚刚突拉斯维加斯时所看到的景象重叠在一起。

我此时看着那边，有一种强烈的即视感，就像是那个时候，我站在建筑废墟的一角，眺望天空的颠倒城市一样。也许，我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当时的我们所看到的那个颠倒城市？而我们攀为了抵达这里，所攀爬的那栋和废墟大楼接驳的颠倒大楼，就在这里的某一处？我回想着那栋大楼的大致位置，展开速掠奔驰而去。

如果，实际况和我猜测的一致，那么，当时攀爬大楼的行为，其实就是从外界现实进这个噩梦场景的过程。意识态的梦和非意识态的城市，以一种怪异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也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队伍所有最终都没能攀爬到那看似并不遥远的顶端，反而麻烦连连，有的和我一样被直接卷中继器世界，另一批由铆钉率领的成员，却通过别的方法，进统治局，以之为跳板寻找进中继器世界的方法。

如果我们当时看到的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