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7 生与死(2/3)
到,有如同岩浆一样灼热的东西,从自己尚存的一点脖子处流淌出去,然后,又从我的眼睛、耳朵和鼻子中流淌出去。
这就是“流血”我下意识明白了这一点,可是,也仍旧无法看清楚,这血到底是什么样子,何种颜色。
我可以感觉到,黑暗中那看不见的“它”再次张开嘴
,我可以想象出一个有着尖牙利齿的巨大嘴
,这样的想象甚至让我觉得,这个“它”的全部形象,就是这么一张恶魔般的嘴。
就要“它”咬下来之前,我依稀听到了乌鸦的叫声。我幻想出夸克,我认为那就是夸克。我觉得夸克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这个意识态中,我肯定夸克已经在这里,我不意外为什么夸克会出现,只是觉得它姗姗来迟不。应该说,已经太迟了,我不确定,自己被啃噬殆尽的话会变得如何,但是。我觉得自己就要知道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乌鸦的形象抽象极了,就像是鸟的形象支离
碎后,在以完全不正确的方式拼凑起来若非我知道那就是夸克,否则,还真的无法在第一时间中辨认出那是一只鸟的形象。
夸克不是去啄咬黑暗中那看不见的“它”,而是笔直地一
扎在我的
颅上,大概是被黑暗中那无形的“它”啃噬的痛楚太过巨大,从而遮掩了被夸克扎中的痛苦。夸克啄住我的左眼球,将之生生扯了出来。一
吞进肚子里。虽然只是一颗眼球,我却觉得自己整个
,所有的意志,都被伴随这只眼球被扯了出去,被夸克吞进了肚子里。残存的感觉,迎来了失去左眼的
颅的终焉,黑暗中的“它”一
咬掉了,吃掉了,于是,我对
颅的感受也顿时烟消云散。
我还存在着。但却已经变成了一只乌鸦。我仍旧拥有“自我”的认知,但在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认知,因为
我就是夸克。
亦或者说。我成为了夸克。
我随着那颗眼球进
夸克的内部,以这么一个抽象的乌鸦形象,扑腾着翅膀飞起。黑暗中的“它”没有理会,它似乎在啃噬完我的
形后就离开了。我感觉到,黑暗中那无形无状的东西正在退
般,收缩到更
处。但再仔细去感受一下,却又不觉得是“回到
处”,而是“前往某个地方”,只是碰巧那个地方正好位于黑暗的
处。
我挥动翅膀,朝着感应到的方向,那黑暗的
处飞去。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选择。除此之外,既无法离开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停留在原地也没有任何作用。我已经无暇顾及物质态的身躯,我想知道,黑暗中的“它”前往的地方,究竟是不是右江的意识态。我觉得四天院伽椰子的物质态残骸虽然从右江中脱离,但是,仍旧在意识态的层面上保持有某种联系。
物质态的战斗已经失败了,不,应该说,事实已经证明,用那种方式根本无法战胜身为最终兵器的右江。而在意识态的战场上,虽然四天院伽椰子也已经失败过一次,但是,当这个黑暗中的“它”试图卷土重来的时候,我却觉得,这是最后一次战胜右江的希望。
所以,我追寻着,以近似于本能的方式,去感受着,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飞了多久,直到我感觉,黑暗中的“它”越过了一条界限,彻底从感知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消失感是如此突然而强烈,就像是在黑暗中陡然闪烁的光,虽然一闪即逝,却已经足以照明方向。我朝那方向飞过去,一路上黑暗仍旧是黑暗,“它”所越过的那条界限并没有实际的形象,直到我在某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已经穿过了这条界限。
当产生了这样的意识时,黑暗便在我的观测中迅速褪色,分解,变成灰烬洒落。
黑暗的退去,就宛如帘幕的拉开,新的景象映
眼帘是一片花海,白色的花海,白色的克劳迪娅。
无数的白色克劳迪娅分开了天和地,一直蔓延到地平线的尽
,然而,白色克劳迪娅扎根的大地,并非是什么土壤,而是一具具的尸体,这些尸体也一直蔓延到地平线的尽
。哪里有白色克劳迪娅,哪里就有尸体,尸体长满了白色的花,花茎是红色的,就好似汲取着尸体上的血
,被那它们的鲜血染得通红,但又没有邪恶的感觉,反而清晰剔透,好似红宝石。
尸体的面貌和
廓可以区分出男
,却也同样没有太过明显的个
特征,无论男
还是
,就好似从同一个模子里塑造出来的。尸体被白色克劳迪娅的根茎扎
,抽取,可尸体的表
却没有痛苦,仿佛只是平静地睡了过去我觉得,他们永远都只会是尸体,再没有醒来的一天。
白色克劳迪娅的世界,让
绝望的,充满了“死”的世界。是让
类物伤其类,却并不存在苦痛的世界。充满了世界末
的气息,却又流转着诡异的安详。
然而,这个末
的景象虽然让我产生极为强烈的即视感,却也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我所猜测的末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应该是我会看到的景象,而更贴近阮黎医生对末
的认知。只有在这个中继器的阮黎医生的认知中,白色克劳迪娅才会占据了如此的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