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0 噩梦醒来还是噩梦（2/3）

想了什么。

司机不在了。

高川仍旧记得，自己找到了三信使，但是，眼前的况让他明白，自己没能将他们带回来。先不说德华父和四天院伽椰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的出现，是否暗示着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某种况。总而言之，三信使时隔多年的齐聚，要说不会生任何事，根本就是一个谎言。高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一切都仿佛要进终局之前，末真理教三巨的最后一个，终于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席森父在高川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男的名字，他想着，必须告诉网络球这件事，一旦末真理教三巨的“新世纪福音”开始活跃，席森父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席森父组织的黑巢，很有可能就是“新世纪福音”的前身。

如今想一想，哪怕在过去的末幻境中，“黑巢”也是一个庞大得足以和末真理教，以及网络球相比并论的秘组织，在末真理教和网络球都展现出自身的特殊时，“黑巢”的存在感似乎有所下降，放在如今的末幻境里，它甚至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然而，过去的末幻境里，曾经如此强大的秘组织，在新的末幻境里，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三流的组织。

高川无数次设想过“黑巢”重新壮大的况然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黑巢的背后，竟然会是末真理教三巨之一。但是，如今将两者联系起来，却又不觉得有什么突兀感，或者说，“黑巢”就是末真理教三巨之一“新世纪福音”改换面的掩饰，这才合理。

玛尔琼斯家的“末真理”，纳粹的“死海使徒”，用“黑巢”加以掩饰的“新世纪福音”这就是完整的原初的末真理教，是这个世界上最庞大，最秘，最有活力，代表了世界趋势，于存在意义上越了任何形态的国家的秘组织。

过去的末幻境中，要不是没有“死海使徒”，要不是“黑巢”默默无闻，于是，仅仅和“末真理”敌对的网络球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可是，这一次，末真理教的真正廓，就要浮上水面了。

真是让皮麻的局面。唯一可以庆幸的，大概就是末真理教三巨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复最初成立时的模样了，它们之间也存在目标上的对立，以及理念上的罅隙，让它们无法通力合作，甚至会彼此牵制，视为敌对彼此之间，大概会是比网络球更重要，更强大的敌吧，因为，它们实在太了解彼此了。

想到这里，高川就已经确定了，这一次，想要保护司机，已经无法做到。在这个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哥特少占据了天时地利和，完全找不到弱点，让他觉得，除非真的意识处的异常事态，否则根本没办法战胜对方。哪怕想要争取支援也做不到。

高川的虚弱没有解决，他反而对这种虚弱感越来越熟悉了。他撑住椅子的靠背，视线掠过那哀嚎呻吟着的形，落在一侧的落地镜上，虽然垂眼看自己的身体，看到的是风衣款式充满了韵味的作战服，但是，在镜子里的自己，却穿着睡衣一样的病号服，全身浮肿得已经看不出样子，有一部分正在融化，另一部分则仿佛要从融化而成的黄色脓中涌起来，凝固成一个具体的廓。

融化，凝固，半融化半凝固，融化的部分变成水流，流向未明的黑暗中，想要凝固的部分刚刚凸起，就后继无力地凹陷下去。

镜子里照出的，就是这么一副惨绝寰，让作呕的景象。

高川知道，它在暗示什么了，而这般虚弱的熟悉感有来自何处自己身为末症候群患者的模样。

自己的真实模样是一个病，一个绝症病，一个晚期的绝症病，而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战士自己所感受到的痛苦和怪异，全都在暗示这一点。

可是，另一方面，正是因为看到镜子里那怪异而痛苦的模样，反而让高川确信，眼前的一切感受和印象，全都不是真实的。自己的确是一个病，但是，一直都在和病院合作的自己，对一个末症候群患者在绝症晚期会是怎么样子，实在是太熟悉了。

镜子中的暗示，就像是仅仅听说了末症候群患者的故事，却没有亲眼见过实际况，凭空按照对方的讲述，利用想象进行加工后，所诞生的模样。

是的，只能说“十分相似”，但对于亲眼见识过，亲身经历着的来说，却根本谈不上真实。

这是哥特少做的吧。没有直接杀伤力，却能让觉得恶心痛苦。对高川而言，这件事就是“小心眼”的证明。

不过，这可能是一个好消息。这种行为，也侧面说明了，对方的确并没有在这里杀死自己的意思。高川这么想着，如果自己可以走出去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就这样走出去。

于是，高川收拾好心。没有再去排斥那虚弱的感觉，他虽然觉得，这些暗示自己是一个病的景象被看穿后就显得十分虚假，但是，如果完全视其为幻觉也是不行的。因为，这的确是建立在“自己正是一名晚期崩溃的末症候群患者”这一病院现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