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1 注视的恐怖（2/3）

的计划，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战胜“病毒”。

所以，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用了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我，我都只能沉默。哪怕，我的沉默也只会换来对方的不满。

我能够为自己辩解什么呢？我能够厚着脸皮，说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吗？我能够理所当然地将他们的牺牲和痛苦作为最终胜利的基石和粮食吗？我的内心无法排解这些悲痛和愧疚，但是，我的实际行为却真的在这么做。

我在吞噬着他们，这是他们中不少的看法，也是我觉得最正确的一面。

即便如此，他们仍旧让我呆在这个地方，考虑着，思量着，试图尝试利用我。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我愿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尽管，他们自身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房门没有再敲响，外面的似乎知道我还醒着，就在外边传话到：“你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高川先生。”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反问到。

“……这话是应该是我这边问你才对。”外边的说：“你准备好了吗？高川先生。不过，就算没有准备好，也必须过去了。”声音中带着漠视和敌意，并不掩饰对我的恶感。而这个，正是荣格本。

“……”我努力挂上一丝笑容，我还能够笑出来，但是笑容中的滋味之复杂，大概只有自己才明白吧，“等我一分钟。”

这么说着，富江猛然睁开眼睛，直挺挺坐了起来，就像是从未睡着一样，奕奕地将内衣和外衣逐件套在身上。在我还没来得及穿上外套的时候，就已经拉开房门，对着站在门外影中，整个似乎都变得森起来的荣格招呼倒：“不要这么阳怪气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客……还是说，你们不打算友地对待我们？”

我只能看到富江的背影，看不见她的表，但是，她的话无论怎么听都万分古怪，无论措施、时机还是意思，都让感到别扭，倒不是说不应该这么说话，而是，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类的正常说话”。明明意思是可以传达的，内容也可以理解，可是，却让猛然有一毛骨悚然的感觉。

哪怕是我也觉得毛骨悚然，被富江的身体挡住，只露出半边廓的荣格显然也有些动摇，哪怕动作的细节被暗隐藏起来，我也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和富江对视，并在这种对视中，充满了不安定的绪。一向表平淡，仿佛带着铁面具，难以表露内心的荣格，也是一位饱经考验的秘专家，他对自身的绪有着极强的控制力和专业的调整手段，即便如此，他此时的绪流露却是如此的强烈，而且，那并非是愤怒亦或者别的负面绪，而仅仅就是一种恐惧感。

十分纯粹的恐惧，正从那无法确认的细微的颤抖中，隐隐流淌在空气中。

我不知道荣格到底在面对富江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但很显然，他连开说话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到。

在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我逐一系好外套的扣子，向着两走去。经过富江身侧的时候，我看到了荣格的表：我无法形容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表，看似所有的面部细胞都已经坏死了而显得面无表的脸，和那充斥着强烈绪的眼睛行程了强烈的对比，从而让死板的脸表现出一种不可描述的表。在没有看到这张脸之前，我甚至不觉得类脸上的表能够如此的丰富。

丰富到了，我几乎觉得荣格要崩溃了。

“荣格？”我叫了他一声。

他猛然吸了一气，瞳孔紧紧缩成一团，就好似从彼此的注视中回过来，额上悄然浮现出细密的汗水。他看起来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去了很遥远的地方。而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这副模样。

“你，你……”他的声音涩，却明显是在对富江说话，却又语不成声。

“发生了什么？荣格？”我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他又一次仿佛突然惊醒，浮现血丝的圆睁着的眼珠子转向我，仿佛这才看清我的模样，这才意识到我就在这里。

荣格没有说话，沉默着注视了我半晌，那充斥着丰富表又显得僵硬无比的脸渐渐缓和下来，瞳孔也渐渐变回了平常的模样。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稳定，显然已经调节过来了。他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我觉得他肯定从富江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我无法想象的东西富江看起来像是类，但她的本质显然并非类，而是连我也无法弄明白的某种东西，因此，尽管荣格的恐惧来得很突然，却又谈不上出乎意料。

这就是我的，我的“江”，是生命难以承受的重量。

“荣格？”我第三次叫他的名字，并不掩饰关切的意思。

“没，没事。”荣格用力捏了捏鼻梁，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只是有点儿失……高川先生，你和这位富江士真的结婚了吗？”

“是的。”我说：“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问而已。”荣格用难以形容的目光注视着我，“真可怕啊，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