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328-331）（8/9）

「你在大名府任上，盗屏迹，道不拾遗，政绩为畿辅之冠，巡抚河间，能

声显著，可称吏，正巧户部左侍郎顾佐补了韩文的缺，你补了他的吧。

」

刘瑾说得轻松，韩福却如遭雷殛，目瞪呆。

「怎么，对这官位不满意？」刘瑾眼睛一翻，寒光闪闪。

「不敢，公公援手提拔之恩，下官必涌泉相报。

」韩福再度跪倒，以触地。

「你报答的不是咱家，是陛下和朝廷社稷。

」刘瑾语气放缓，「好了，回去

吧，别让家里再担心了。

」

韩福称是，感激涕零的转身离去。

「公公，我……」

丁寿想要说话，被刘瑾止住，「你且等等，老姜，下个是谁？」

刘瑾府上老家在堂下回报：「回老爷，是太仆寺卿屈直。

」

「华，又是个同乡。

」刘瑾转对丁寿笑语道。

「公公，我的事没几句话……」

「那就不妨再等等。

」看丁寿一脸不愿，刘瑾摇苦笑，「老姜，让后面

的今儿别等了，屈直是最后一个。

」

「怎么样，能等咱家一会儿了？」

「公公您随意。

」丁寿陪个笑脸。

屈直年近五旬，白净面皮，气度轩昂，相比韩福的唯唯诺诺，身上多了几分

傲物之态。

「太仆寺卿屈直见过公公。

」屈直略一拱手，便是见礼，「不知公公见召，

所为何事？」

「屈道伸，你的事犯啦！」刘瑾突然厉声大喝。

屈直淡然一笑，「本官立身持正，公事唯谨，不知犯了何罪？」

「你可知这段时有多少中使揪你的过错，咱家耳朵都灌满了。

」刘瑾冰冷

的眼上下审视一番，「若是此时向咱家跪哭求饶，看在同乡份上，还可救你一

命。

」

「不必，太仆寺执掌天下马政，中使请托揽纳，恕难如愿，刘公若要以此见

罪，廷杖还是削籍，悉听尊便。

」屈直昂然不屈。

「好一个屈道伸，宁折不弯，不愧我关中子弟。

」刘瑾抚掌大笑。

突如其来的变化，终让屈直一怔，「刘公此番不为见罪？」

「秉公而行，据理力争，谈何见罪。

」刘瑾萧然长笑，「几个宵小谗言，咱

家还分得清是非。

」

「那是为了何事？」屈直疑惑不解。

「东南为国朝财赋重地，而今却海商猖獗，长此以往恐有内外勾连，贻祸海

疆之举，屈大为官刚直不阿，执法不挠，又有浙江清吏司主事的履历，咱家欲

擢尊驾为浙江按察使一职，可有胆量就任？」

屈直紧锁眉峰，沉吟不语。

刘瑾淡然道：「浙江文荟萃，遍地衣冠世家，屈太仆若有难处，不妨明言

一二。

」

「刘公不必激将，为国效力，前途便是刀山火海，屈某也无丝毫犹豫，只是

……」屈直凝视刘瑾，「屈某官职为朝廷所授，不会因此加官而感激公公。

」

刘瑾哈哈大笑，「尊驾若能记住」为国效力「四字，咱家足感盛，岂敢妄

想其他。

」

屈直躬身施一礼，扭身而去。

「寿哥儿，可看出了什么？」刘瑾转首看向丁寿。

「公公恩威并施，驭有术。

」丁寿道。

「你呀，」刘瑾遥指丁寿，「可是觉得咱家以高官厚禄拉拢韩福，复又以朝

廷大义驱使屈直，是言不由衷，私结党羽之行？」

「小子不敢。

」丁寿笑道，心说您老做得还不明显么。

「随你怎么想吧，若你能学到这些也尽够受用了。

」刘瑾懒得解释，「找咱

家什么事？」

丁寿叹了气，将王时中的事说了一番，「王时中确是病重垂危，总不好枷

出命，您看是不是放他一马。

」

「你收王家好处了？」刘瑾问道。

「绝对没有。

」丁寿大呼冤枉。

「那就是王时中的夫有几分姿色？不然你这小子怎会这无利不起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