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体（5）灰街 第二部 第三章 解释（2/3）

点儿浸没过他的脚面然后是小腿、大腿直到浴缸所能容纳的水量的极限。

拉米尔杜缓缓向后靠预先已经调节好位置的靠背托住了他的身体然后自动调节着位置让他的身体能够保持最舒适的姿势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洗澡水中。

伴随着拉米尔杜身体的沉超出浴缸容积的洗澡水

被挤出了缸壁落在浴缸之外的板上传来清晰的水声。

拉米尔杜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洗澡水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还未摄取咖啡因的大脑有些恍惚。

他并不喜欢那种水流的按摩浴缸比起那些会让他的皮肤产生异常触感的水流他更喜欢现在这种安静的浸泡在水中的感觉。

意识朦胧之际有一幅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

拉米尔杜被惊醒了但他马上便意识到那并非他昨夜的梦中出现过的画面。

那是真实的、源自他记忆的重现。

那是一个……透明的、如同巨大的浴缸一般的方舱。

那是一个……纤细的、蜷缩着的站在在方舱内的身影。

透明的体也是如他现在所见到的一般浸没过那具纤细的躯体只不过那面却是以相反的势在下降着的。

一点点、一丝丝下降的面逐渐浮现出躯体原本的廓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缓缓解开笼罩在一件稀世珍品之上的薄纱般美丽的让目眩。

但拉米尔杜却无法回想起那具躯体更多的细节了。

原因？他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那是一具雪白的躯体。

真正的如同雪一般的白。

但这白皙在他的回忆中却显得十分呆板仿佛一副上佳的水墨画缺少了印玺总让觉得少了些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呢？

拉米尔杜的身体逐渐向下滑尽管背后的靠背尽职尽责托住了他的身体以避免他因滑落而呛水但这并不是现在的他所想要的。

他伸手关闭了靠背的自动感知功能然后径直沉了水底。

温热的水没过了他的顶让他眼前的一切都因为光的折而变得朦胧与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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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在方舱中看到的样子吗？

拉米尔杜心中又想起了那具纤细的躯体。

但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觉得“少了点”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

红。

鲜血的红。

印刻在他脑海中的红。

让他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的……血红。

“咕咕咕咕……”

光纤与图影都漾在水波中的视野骤然被密集的气泡所充斥。

这一刻法兰·兰彻斯特·拉米尔杜突然明白了。

他从未从那个夜晚那个噩梦中解脱。

今天不会明天不会。

或许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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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今天不在家的。

”

会客室内戴着这个时代少见的框架眼镜的中年男放下了咖啡语气平淡说道。

在眼镜男的对面身上裹着浴袍、发的末端还在滴落水珠的法兰·兰彻斯特·拉米尔杜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回道：“你难道不应该直接去实验室里找我吗？”

“对按理说的确应该如此——如果我不是刚刚从实验室赶过来的话。

”眼镜男再一次放下咖啡杯并将已经空掉的杯子推离自己的身前。

“啊这样。

”拉米尔杜依旧语气淡漠似乎对于对方的话题毫不关心。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

“我本以为咱们两个之间不需要费舌的。

”眼镜男直起了腰他看着拉米尔杜似乎想要从那双透着漫不经心的眼睛中发现什么东西。

然而他失败了。

“这不像你法兰。

”眼镜男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放回靠背同时下意识伸手去碰咖啡杯似乎是忘掉了他刚刚已经喝了杯底的事实。

“这也不像你梅根。

”拉米尔杜用同样的语气和句式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但他不忘再补上一句“004给客续上一杯咖啡。

”

随着拉米尔杜话音的落下一只一直竖立在两的身边仿佛侍者一般的机械臂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