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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隐藏好表，知道，宁宁愿意出现在这里，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负责”，而他的行为，属于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以婴鬼换一种方式，说：“或者，我把力量分一点给你？”宁宁：“算了吧。”婴鬼：“为什么？”宁宁叹气。

她以一种俯视一切的目光，看婴鬼。

婴鬼被这样注视，心中火苗越窜越高，几乎发狂。但他还是露出原先的笑，温柔又楚楚可怜，过分柔的面孔，因为长大许多，显出几分昳丽样貌。钟欣是美，陶孟的脸也可圈可点，汇聚到婴鬼身上，他再刻意将自己往漂亮方面塑造，自然有一张好脸蛋。可惜的是，宁宁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宁宁：“你还是太弱了。”婴鬼懵掉。

宁宁：“你觉得我和你差不多，对，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和你相差无几。但是——”但婴鬼是一条溪流，上限只有这样。

宁宁却是所有溪流汇聚成的江河，她要面对的，是一整片海洋。《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婴鬼听着，愣住。他手指微微颤抖，觉得宁宁离自己很远。这一刻，他忽然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快、那么迫不及待地“长大”。他明明想要离宁宁更近，为她做更多事，让宁宁无法离开他。但现在，他好像反倒把宁宁推远。

不过宁宁完全没有感受到婴鬼这些复杂的绪。

她见对方静立不动，还疑惑，叫：“陶安安？”婴鬼下意识说：“叫我‘安安’！”宁宁无所谓地“哦”了声。婴鬼看她这样，有种古怪、妙的安心。他知道，其实下一次叫自己的时候，宁宁依然会说那三个字。就好像是他们两个——两个“游戏”中诞生的生命专属的特符号。

他的心平息下来。

心想：虽然这样，但我还是不一样的。

…………在莫尔顿庄园的第六个自然里，早晨，又下了雨。《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布莱克和伊凡修复了昨倒下去的郁金香。季寒川再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这两看他，露出后怕的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伊凡险些再度踩花丛中，被布莱克一把拉住。

季寒川见状，颇为郁闷，说：“你们至于这样吗？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两个NPC不置可否。

季寒川叹气，感有缘无分。之后，他又寻了时机，去找佣们。

季寒川考虑很多。

虽然认为多莉丝和乔蒂那番话很可能是对自己的误导，但他同样担心，是自己先为主，反倒偏向了错误的答案。所以他额外和佣们谈，问她们，佣们到底是以怎样的顺序，来到莫尔顿庄园工作。

而佣们的答复，算是意料之中。

——她们并没有给出一个多么确切的答案。

除了莫妮卡和安娜之外，所有的到来顺序，都被叙述得很模糊。

莫妮卡说：“我怎么会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多莉丝和乔蒂：“嗯？这里总是有很多呀！啊，你问我们来的时候卡萝和妮可在不在？”犹豫一下，“好像是在的……你知道，我平时工作就行了，不用关心太多的。安娜那样来了之后没两天就离开的同伴太多了，实在没有力一一了解。”碧琪：“哦，我来的时候，曾经想，‘那两个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在一起，难不成是罪恶的同恋’？什么？哪两个？”皱眉，“也只能是多莉丝和乔蒂吧，不过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印象里的两个并没有她们那样的亲密，所以难道其实是卡萝和妮可？”卡萝和妮可：“当时是莫妮卡带着我们熟悉所有工作的，不过之后，她就去带其他了。你问碧琪那时候在不在？唉，我怎么知道，每天光工作都忙不过来，你知道栏杆扶手需要擦多少次吗？当时最希望的就是分配到筛面的工作了，虽然辛苦，但也只是辛苦，不会出现做错了的况。昏天黑地地做了很久，才开始认识周围的呢！不过那会儿，莫妮卡说，和我们一起过来的佣里已经有好几个都离开了。”安娜：“我……咳咳！”虫子腿从嘴里、袖子冒出来。

季寒川：“……”季寒川果断离开。

他梳理着已知信息，抬眼，看了看三楼的窗子。

又过了一天。

第七个自然的白天，清晨，季寒川醒来，下意识要睁眼，可忽然觉得不对。

他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几乎要忽略不计的响动。

“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正埋伏在他身边。虽然闭着眼睛，但季寒川感受到了自己身前那巨大的影。块盘踞了整个卧室，黄色花纹的甲虫在那些狰狞的块上爬动。一双属于类的眼睛睁开，自上而下，俯视季寒川。

那双眼睛始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