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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年也会永远留在这里。

留在他身边，在这不见天的海底……鱼的薄薄的嘴唇愈发向上翘起。它摩挲着仍旧沉浸于珠宝中的，低声喃喃：“我们就在这里，生育我们的两个孩子。”当着那些觊觎者的面，也是绝了它们的心。

听了这话，本来还开开心心数钱的寇冬浑身一震，幽幽抬起：“……？”不是——他难以置信地想，怎么回事？

他不就数了会儿钱吗，为什么鱼把二胎计划都制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鱼：（兴奋）我想的可美，就要俩——寇冬：……怎么，你还要我夸奖你懂得可持续发展吗?第86章与鱼的约会（三）别说俩了,寇冬连一个都不想考虑。

可看着塞壬如今微微眯起的暗红色眼眸，竟然像是难得一见的安心模样，这话却又无法真的从中说出。

对以繁殖为天的鱼来说,这已是一种了不起的忍让。它们天之中存在的，便是残忍、不顾一切、毁灭一切而生存下来的血。

塞壬是唯一会顾及他的。《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这给了寇冬一种异的感觉,就好像他的存在,不仅仅意味着那一具温热的、可当做巢的躯壳。

与此同时，他的手忽然在这金山之中触到了什么。那东西触手温润,并不像是冰冷的珠宝。

他将它掏出来才发现,那是一颗约有半个手掌大的水晶球,正发着微微的金光。在这暗的海底，这是唯一让寇冬的皮肤体会到温暖的东西。

而它就摆在鱼的宝藏的最中心。

寇冬将它握紧，感受着那微微的、并不灼烫的热度,“这是？”不知为何，鱼忽然将它蓝色的鱼尾绷直了。它凝望着寇冬，手指把玩着他的发,微抿着猩红的薄唇。

直到避不过去，它才道：“那天的阳光。”寇冬没明白。

“阳光？”对上他仍然疑惑的目光,鱼首领重重拍了几下尾,这动作在寇冬看来就像恼羞成怒。旋即，它猛地揽起寇冬,径直向上游去，它们穿过海中大大小小的鱼群，逐渐靠近明亮而温热的表层。面前的光晕大块大块斑斓着，映照的近乎眼花缭,塞壬紧搂着他，几乎是一撞进了那金色的光晕里去——他们就轻盈地水而出,高高地跃出海面。《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浓雾已不知何时散去，海上波光粼粼，细碎的阳光伴随着波涛一同向他们卷来。

海声近在咫尺。

寇冬看见湛蓝高远的天，翱翔的白色水鸟就从他的顶上一掠而过。他处在这辽阔的海洋的中心，意外地意识到没有雾气时的死亡海域，竟然也是如此宁静祥和。

——阳光。

他攥紧手中的珠子，感受着将他烤的松软的光，这才知道塞壬藏进这枚珠子里的是什么。

“是天上的阳光？”寇冬眯起眼问。见没有回应，便扭着去看他。

他和鱼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鱼海藻似的发丝还滴着水珠，浅色的眼睫密密地搭着，半盖住那双暗红的眼睛。

那瞳孔里映出来的，根本没有什么海，没有光，没有海鸟。

那里只盛放着青年小小的身影，被当做宝贝一样珍藏在瞳孔里。

它根本没有看向旁的。

“……”寇冬猛然意识到，每次他看向鱼，都会对上对方的目光。

这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对方从未将注视从他身上移开过。

“不是天上的。”在他愣的瞬间，鱼优雅如弦乐的声音缓缓回答他。

它尖细的手指慢慢靠近青年白皙的面颊，最终触碰到了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被收敛起翅膀困在了它的掌心里。

寇冬一边的视线陷黑暗。

他听到了鱼的下一句话。低低的，每个音节却都异常清晰，一个个钻他的耳廓。

“——是你眼睛里的。”那时，尚未分化的鱼跟随着游泳的少年一路向前，徜徉在这片水域里，不远不近缀在他的下方。

少年露出来的皮肤被映的雪白，他被波簇拥着，脚尖绷直划出一条条水纹，瞳孔映照出星星点点的光——那是鱼从未见过的光亮。它甚至忘了歌唱，只紧紧地追随着，注视着那陌生而耀眼的光芒。

它就是在那时懂得了。在少年返程后，它珍藏起了那一小片海面的阳光。

这道光成为了宝藏中最为珍贵的宝物，被小心翼翼放在了最中央。

而如今，塞壬有了更为重要的宝物。

它的喉溢出两声含糊的低语，旋即微微侧过。在天与海的注视下，鱼艳红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