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抚台之怒(1/2)
齐秉融中的“秋闱”,指的是乡试,中了的就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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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经过殿试,就是进士了。一甲三
,状元、榜眼、探花,称为“进士及第”,二甲若
,称为“进士出身”。
这个齐秉融取在二甲,那是响当当的正牌子进士了,关卓凡把他当成捐班出身,算是个不小的误,不过巡抚大
就算说错了,他一个六品官,难道还能发作?小声分辨了一句,便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关卓凡自己不好意思,把他的手本拿起来细细看,果然是写在后面的。
“真是抱歉得很,事太多,还没来得急细看,”关卓凡替自己圆个场,“原来老兄是正途出身。我的学问少,不知老兄跟徐大
,是怎么一回事啊?”
“回抚台的话,咸丰三年山东乡试,徐大是下官的座师。”
也就是说,徐桐在咸丰三年放了山东的主考,否则如果是副考官之类,那就要称为“房师”了。
在彼时的官场之上,老师与门生之间的关系,算得上是很重要的一层关系。照道理说,考官是奉皇帝命令,考生是遵循制度应考,被录取是自己应得的权利。二者之间是公事公办,本无所谓施恩受恩,可是偏偏形成一私
意识——你只要录取我,你就是我恩师;我只要录取你,你就是我私
。
在关卓凡看来,徐桐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当红官员。而齐秉融在徐桐门下。自然也不是什么红门生。多半边缘得很。只是既然有这一层关系,老师偶尔照应一下不得意的门生,是应有之举,这一封八行,大约不是花钱弄来的。
“原来是徐大的高足,”关卓凡点点
说道,“有徐大
这样慧眼识
的主考,自然才能取中老兄这样的高才。”
这句话是随恭维。然而齐秉融听了,又是脸现尴尬。徐桐在学问上的名声,着实不佳,而这一场考试,还闹出了很大的笑话——主考要奉旨拟题,试帖诗出的诗题是“校理秘文”,结果徐桐将“秘”字写成“衣”字旁,成了白字,通场几百考生,皆尽茫然不知所本。
这个典故。无不知,齐秉融心想。抚台大
这不是又在消遣我?只是自己不幸摊上了这么一个老师,又能怪谁?一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关卓凡见他这样,心中怪,可也不愿意多想,打开封套把徐桐的信取出来看了一遍。信里的文字果然滞涩得很,大概徐桐自己也知道,跟关卓凡全无之下,忽然请托这样的事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江苏现在是关卓凡的天下,不来找他,又能找谁?
几句拜托的话,倒是写得很扎实,说这个学生才华既高,悟又好,难得的是
守极佳云云。关卓凡一目十行,匆匆看过,暗暗一笑,心说许他个位子,赶紧打发走了拉倒,自己还有的是事
要忙。
“老兄署过镇洋县?”这一回把他的手本看仔细了。镇洋县是太仓府的首县,是个不错的缺分。
“是,后来撤了差。”齐秉融躬身答道。
“哦?为了什么啊?”
“是为了亏空的缘故……”齐秉融迟疑着说。
原来是亏空了公款。这在官场上是常事,不过因为亏空而被撤差,倒不多见。
“明堂兄做过正印官,那一定能的很,”关卓凡称着他的字,敷衍地说道,“正好苏州织造衙门,最近还要添
,回
我下委札,请藩司衙门那里放牌子,让老兄先到那儿去屈就一个位子,等
后有了别的缺分,我再替老兄调剂调剂,如何?”
说完这一句,手已经放在茶杯上,只待他说了道谢的话,便要端茶送客。
“谢谢大,下官……下官……”齐秉融迟迟疑疑地,也不请安,竟似还意犹未足的样子。
“怎么?”关卓凡有些不耐烦了,心说你这个不识起倒,难道还要得寸进尺不成?“在织造衙门里面,一年的养廉加上例规,也有几百两的
息了,又不用你
什么活,等于国家拿钱将养
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齐秉融听了,面色大变,忽然垂手请了一个安:“下官当不起大的栽培,不敢再耽误大
的工夫,这就告辞。”
说罢,起身就走。
“你放肆!”关卓凡勃然大怒,在案几上用力一拍,连茶水都震翻了,“齐秉融,你仗了谁的势,到我这儿来撒野?给我站住了!”
他统兵久,于数万大军之中,言出法随,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平
里固然绝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可那也是因为没有
真敢冒犯他的权威,现在徐桐门下一个候补的六品官,就敢摆脸子出来给他看,这不是开玩笑么?
抚台动怒,而且直指他是倚仗老师,蔑视上官,这个罪名如何当得起?齐秉融无奈转身跪下,咽了唾沫,还待要开
分辨:“大
……”
“住!”关卓凡根本不听他的,扬声叫道:“来啊——”
“嗻!”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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