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障(1/2)

恭王说道:“佩蘅,你肯跟我这个底儿,足见!嗯,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

宝鋆从鼻孔中吐出气来,“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打算?无非‘躺倒挨捶’四字而已!”

恭王微微一笑,说道:“本来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可是,我怕这不是你的本心。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宝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脸上已经换了嬉笑的色,说道:“六爷,那你说我的‘本心’是什么?难道是想杀、泯灭证据?”

恭王凝视着宝鋆的眼睛,没有说话。

宝鋆一笑,垂下了眼睑,慢慢啜着杯中的鲜红的葡萄酒。

恭王开了,声音平静:“佩蘅,我相信这只是你的气话。”

顿了一顿,说道:“你听我说,‘不枉法’,就是‘公罪’,‘部议处’,不过拟一个‘失察’,处分亦不过‘降一级调用’,了不起‘降二级’,多大点儿事?”

所谓“公罪”,是指员吏在公事上处置失措。与个品行有污的“私罪”不同,“公罪”照例准予“抵消”。就是说,如果得过“加级”的奖励,功过相抵,就不必降级。像宝鋆这样的一品大员,一定有过多次的“加级”奖励,如果只是“降级调用”,只要不是降得太狠,对他几乎就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

“这一层,如果你一时没有想明白,做出一些无谓的举动,小事整成了大事。可就划不来了。”

宝鋆嘻嘻一笑。说道:“六爷。你的好意,我能不明白吗?可是,如果我收了钱呢?受了贿,就算‘不枉法’,也不能说是‘公罪’吧?”

恭王缓缓说道:“这个案子,顶多查到黄芳基那儿,不会再往上查了。”

黄芳基就是黄绍祖,“芳基”是他的字。

宝鋆微微皱眉。说道:“不会再往上查了?——六爷,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恭王说道:“这个案子,不是阎丹初一个在查。麟梅谷是没有什么主张的,刑部的事儿,要听子颖的;瑞芝生也不是不晓事的;至于琢如,更不消说了。”

麟梅谷即麟昌,“梅谷”是他的字;“子颖”是方鼎锐的字;“芝生”是瑞常的字;“琢如”,当然就是曹毓瑛了。

恭王的意思是,“会办五大臣”之中,麟昌尸位素餐。可以忽略;其他四,有三位都是“自己”——阎敬铭是关卓凡的不假。可是以三对一,何劳你宝佩蘅忧之也?

对恭王的这个看法,宝鋆却大不以为然。

先说瑞常。

瑞常并非恭王的嫡系。肃顺当权,瑞常颇受打压。辛酉政变的时候,瑞常就站到了恭王这一边。两宫垂帘,恭王当国,瑞常复起,被派了九门提督的要差。恭王的这个安排,主要还不是奖励瑞常“站对了队”,而是为了笼络蒙旗——瑞常是蒙古镶红旗

那个时候,关卓凡是步军统领衙门的左翼总兵,瑞常正是他的顶上司。

瑞常虽然现已做到了协办大学士,但在京的蒙员中,他其实算不得领袖。蒙员的领袖另有其——文的是倭仁,武的是伯王。

倭仁跟恭王是地道的政敌,和关卓凡的关系,却颇为**。按理说,关卓凡办洋务,激进之处,比恭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倭仁守旧,两应该水火不相容才对。但不知关卓凡使了什么手段,倭、关二,同在弘德殿“行走”,却处得相当不错。倭仁对关卓凡给小皇帝讲的书,甚至有“苦心孤诣”的评语。

安德海一案中,倭仁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关卓凡这一边。

关卓凡推行的政策,有很多肯定是倭仁不以为然的,但他很少表示明确的反对,基本上都是保持着沉默。

而伯王,众所周知,和关卓凡走得很近。伯、关的关系,远比伯、恭的关系要来得密切。

更重要的是,瑞常本来就不是锋芒毕露之,升了协办大学士之后,愈加内敛,平素小心翼翼的,一副谁也不得罪的样子。也是,他的年纪并不算太大,只要谨慎不出错,殿阁大学士出缺,自然由他这个协办大学士补上。既然熬啊熬啊就能熬到位极臣,何苦冒偌大风险,介风高急的政争?

因为以上种种,宝鋆认为,瑞常根本不是“缓急可恃”的,不能指望着他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说话。

恭王说曹毓瑛“更不消说了”,但宝鋆最不放心的,其实就是这个曹琢如。

宝鋆早就认定,曹毓瑛已经站到了关卓凡的那边,最起码,一条腿已经迈过去了。还把曹琢如当成“恭系”的将,未免一厢愿,自欺欺。这个观点,他或明或暗的,向恭王提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恭王都显得不以为然。

恭王总是说,曹毓瑛“没有说过不该说的话,也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或者,“琢如素有抱负,他只是想做事,谈不上倒向哪边”,等等。

除了严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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