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章 良禽择木而栖(2/3)

种祸,也不符合祖宗的规矩,文宗虽然谈不上多么英明,但是,这个分寸,一定是有的。

这份“遗诏”,几同“小说家言”,只有愚夫愚,才会相信!

当然,这个世道,愚笨的多,聪明的少,到时候,若真把这道“遗诏”抛了出来,倒也是能够迷惑一些的眼目的。但是,若说仅仅靠这么道不知真伪的遗诏,就能够“定倾扶危,重整乾坤,万世瞻仰”,那纯属痴说梦。

还有,按醇王和刘宝第的说法,知道遗诏,是母后皇太后密示醇王福晋,醇王福晋转述给醇王,可是,醇王福晋也没有读过什么书,这份遗诏,并不算短,其中还有“致撄痼疾”一类较为晦涩的字句,她怎么能够从到尾,一字不落、一字不错的背下来?

醇郡王福晋这个,大伙儿都晓得的,可不像她姊姊,倒像她的两个哥哥,实在不算什么聪明啊。

最最可疑的是,什么“血诏”,什么“遗诏”,皆由醇郡王福晋来传递——醇郡王福晋和圣母皇太后,可是嫡嫡亲的姊妹,且姊妹俩感好是所共知的,她会帮着老公,往死里整自己的姊姊?以及……嘿嘿,姊姊的

说的通吗?

荣禄几乎有十成十的把握:“血诏”也好,“遗诏”也罢,都是太平湖伪造的!

居然敢伪造诏书?

荣禄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仔细一想,没啥稀的:家连轩亲王都敢刺杀呢!

彼此既然已彻底撕了脸,,就得到底了。

朝内北小街那边儿,确实表现出了不以为甚的姿态:刺客突然毙;刺客的家的问了问,就予以释放;刺客的同班侍卫,亦是如此。

可是,谁晓得,这不是缓兵之计呢?

现在是荣安公主继位的节骨眼儿,不能搞了局面,也不宜兴大狱,不然,场面难看,史笔可畏!

可是,等到新君顺顺利利即了位,大局已定了,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甚至,连根拔起,斩尽杀绝?

这种事儿,谁对谁,都不可能真正放不下心来啊!

开弓没有回箭!

不然,欲做富家翁而不可得!

……

不,不,我想别的事儿,多了点儿;我要想的,是我自己的事儿!

无论如何,我好不容易挣下的功名富贵,不能够一夜之间,烟消云散!更不能够,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荣禄今年,不过三十出,不到三十岁便做到了机营“全营翼长”,看似少年得志,其实,他的仕途,并不顺利。

荣禄仕的起点并不低,但是仕途颇为坎坷。

他的祖父塔思哈,是道光初年的喀什噶尔办事大臣,张格尔作,塔思哈殉难,授骑都尉世职。长子长瑞袭世职,授三等侍卫,累擢直隶天津镇总兵;次子长寿,即荣禄的父亲,以荫授蓝翎侍卫,累擢甘肃凉州镇总兵。

洪杨起,长瑞、长寿兄弟俩从赛尚阿赴广西剿匪,在龙寮岭一役中,双双殉难。

文宗以其父子兄弟皆死难,惜之,除了恤典优厚之外,不欲其后再蹈祖、父的覆辙,特谕荣禄兄弟弃武从文,于是,荣禄以荫生赏主事,晋工部员外郎,旋转户部,任银库员外郎。

这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肥缺,荣禄亦没有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上下其手,很往自己的腰包里揣了些银子。不想,肃顺当权,大举肃贪,荣禄的运气不好,正正给抓了伐子,几乎被问成死罪。他辗转腾挪,最后,用了一个颇不光彩的手段,才算逃过一劫。可是,差使却是丢掉了。

本来,荣禄还想钻营起复,但是他很快发现,除了祖、父两代的功劳分,自己找不到任何有力物的奥援。父亲死得早,他的故旧,都不大搭理荣禄;再者说了,长寿生前,不过一个总兵,彼此有的,地位都不算高,就算有心帮忙,也使不上什么力。

何况,他是在肃顺手上得的罪,实在也没有什么敢帮他。

荣禄心里明白,只要肃顺当政,起复的主意,就不用打了。

当时,荣禄立誓,将来,一定要找到一个真正靠得住的靠山。

他一度以为,醇王就是这个“靠得住的靠山”,也一度对醇王感激涕零。

可是,时间长了,他就发现,如果一直呆在醇王手下,机营的“全营翼长”,大约就是自己仕途的顶点了——出了机营,醇王的影响力,其实有限,他的手,尤其伸不到政府里面。

还有,机营的待遇虽然优厚,可是,想发大财,确实很困难的。

在机营,当官的很难吃空饷,更不敢克扣军饷。

机营大约是天底下最特出的一支军队了:因为冗员充斥,实际数居然比额定数还要多一点儿——根本没有空饷可吃;

至于克扣军饷——机营的兵,都是旗下的,一个大兵的上边儿,逛完抹角的,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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