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乱政（3/3）

是说就比较恰当了，关卓凡自然不能说是“士林之望”，但在“将养士子，培育文气”上面，确实是做了不少事的。

譬如，为读书进身计，开办“师范馆”，作育师范才，此为文明教化之典型，实实在在是“将养士子，培育文气”。而且，设立“师范馆”所费之一百零五万两白银，尽数出自荣安公主、敦柔公主的“妆奁拍卖”所得，因此，读书不但受轩亲王惠，亦受轩亲王福晋惠——甚多！甚多啊！

再有，“宗室银行”为翰、詹、科、道低息贷款，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将养士子，培育文气”。

甚至，之前的废除太监申斥制度，亦可勉强归此类。

朱凤标大为懊悔：这么得体的话，自己怎么没有想起来呢？如果被母后皇太后有所误会，可就不好了！

于是，朱大学士忙不迭的说道：“瑞常言之成理，伏乞母后皇太后嘉纳！”

母后皇太后连连点：“好，好，好！”

顿了一顿，“好罢，就这样吧，这些话——仁寿说的、瑞常说的，能叙进懿旨的，尽量叙进去！嗯，写旨来看！”

“是！”

一众亲贵重臣，跪安退出。

四位军机大臣，回到军机处写旨；三位亲王、两位大学士，在景运门内的九卿值房坐等——等旨意下来了，九个会齐了，一块儿去朝内北小街，办传旨兼劝说轩亲王“销假值”的差使。

这道懿旨，主笔的，还是曹毓瑛。

“琢如，”文祥用一种商量的吻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太平湖那儿……最好不要直接指斥——能不指名道姓，就不要指名道姓吧！不然，我担心……”

他的话，没有说全，不过，其余三位大军机都是可以默喻的：不然，我担心激化矛盾，上加。

曹毓瑛倒是有心趁这个机会，给醇王狠狠安上一顶“政”的帽子，叫他再也不能上跳下窜，攻讦关卓凡，反对荣安公主继位。不过，他也承认，目下还没到彻底打倒醇王的时候，火候不足的况下，之过急，会煮成夹生饭。

另外，文祥的意见，不能不尊重——文祥刚刚被争取过来，还十分的勉强，不能把他给回去了。

“可是，”说话的是许庚身，“话总得说透啊。”

“是啊，”郭嵩焘也说，“母后皇太后代了，道理都得叙进旨意里。”

文祥不吭声。

“博公，”曹毓瑛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凡涉及太平湖的，一律‘或云’，如何？”

顿了顿，“有心皆可默喻，亦不直接落太平湖的面子。”

“好，”文祥终于点了，“高明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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