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雷霆震怒（2/3）

上，这个姓刘的不知所踪——这些谣言，十有**，就是这个姓刘的造作出来，蛊惑心，以求不逞！

唉，旨意中的“怙恶不悛”，不算是冤枉呀！

大伙儿都记得，王府井大校场上，轩亲王那铁青的脸色——这样的，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过；一俟文博川颁过了旨意，立即起身而去，将满朝亲贵文武晾在一边儿，这样的举动，也从来没有见他做过。

彼时，几乎大校场上的每一个，都能感受到轩亲王出离的愤怒。

再想一想他只还吊着的那条伤臂——

唉，这个时候，如果还有要去触霉，上谕中的，“自有斧钺刀俎为尔而设”……就真不是说说玩儿的了呀！

逃出城去的前“差”们，很快便晓得自己已被“出旗为民”了。

晴天霹雳！

同时，也收到了以下的消息：王府井大校场上，一具绞架也没有；周边，也不见一门“红衣大炮”——什么“箭如雨下”、“铁骑冲杀”、“大炮轰击”、“捉对决斗”、“俄罗斯盘赌”、“十一抽杀律”……统统都是空来风！

哎哟喂，这个……冤呀！

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差”，都相信以上种种传言，以为朝廷必要对机营痛下杀手，可是——冒不起这个险啊！都想着，形势不好，稳妥起见，还是先出城去，避过这个风，看清楚局面了，再做道理。

浑浑噩噩之中，见他也要出城，你也要出城，我……也不能不出城呀！终于，一个个唯恐落于后，反正——法不责众嘛！

没有几个，认真想过，自己不在王府井大校场露，到底违了哪个“法”？旨意还是军令？

至于后果何如，更是糊里糊涂了。

待到“后果”出来——竟是“出旗为民”！

一众“差”，瞠目结舌，魂飞魄散，清醒过来之后，立即蜂拥城，四处奔走，哭爹喊娘。

他们几乎每一个，都能够直接、间接的同亲贵扯上关系，可是，身上一旦没有了“旗”二字，亲贵们的嘴脸，就不一样了！

几乎每一个亲贵，都或委婉、或直白的表示：莫能助。

庄亲王的态度，算是颇具代表：

“唉，我如果替你说，‘上’或许不会拿我怎么样，但一定会追加你的处分！只怕‘出旗’之外，还得下狱、充军！甚至……唉，那岂不是害了你？依我说，你还是趁着手有点儿积蓄，赶紧替将来的子打算打算吧！别净整这些没用的了！”

最好的反应，亦不过如此：“‘上’雷霆震怒，大张天威，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提这个事儿，只会火上浇油！嗯，事缓则圆，看看新君登基之后，有没有什么恩诏吧！”

到了后来，大多数的亲贵，一听门上来报，前机营某某求见，就吩咐，“就说我不在！”或者，“就说我已经歇下了！”

也有脆的，“贝勒爷说了，您老已不在旗，朝廷的规矩，亲贵不得随便通外臣，可不大方便见您！您老请回吧！”

来哭笑不得：外臣？我，我还算是“臣”吗……

……

一片沸反盈天之中，也有微觉疑惑：怎么机营里面的宗室、觉罗，基本上没有逃出城去？

有说，没有什么可怪的呀，宗室、觉罗，“与国同戚”，就算斧钺加颈，也得甘受不辞，于是，差阳错，反倒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这么说，勉强也说得过去，可是，这班宗室、觉罗，真有这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觉悟？

不过，这不算是们关注的重点，这个点儿上，们关注的重点，主要是以下两个：

一个是醇王的命运。

矫诏作，醇王是主犯，机营是从犯，主犯尚未定刑、从犯便已处刑的形，是很少见的，则接下来，一定会尽快确定醇王的罪名和刑罚，不会再拖延了。

暗地里，朝野上下，已经基本上形成共识了：从对机营的处罚看，这一回，醇七无论如何，难逃一死，所别者，不过是否能够死的体面些——是肃顺的死法？还是载垣、端华的死法？

还有一个，是这两天流播于北京城内的种种谣言——什么“铁骑冲杀”、“大炮轰击”、“捉对决斗”、“俄罗斯盘赌”、“十一抽杀律”……这些谣言，可是机营“抗旨不遵”的源，要不要穷追彻查？

军机处会议上，曹琢如提出这个问题之后，轩亲王沉吟良久，说道：“算了，不查了，不然，纠葛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咱们还有多少大事要办？不能再纠缠在这件事上了，否则，误了正经事不说，只怕还反倒遂了某些的心！”

“某些”，自然是指“怙恶不悛”的“太平湖余孽”，造作谣言，兴风作，以求不逞，不就是这班吗？

郭筠仙说，“除恶不尽”，只怕“死灰复燃”。

轩亲王豪迈的挥了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