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走进新时代(2/3)

“就照左季高说的办吧,”关卓凡说道,“不过,土地、财产,可以保留多少,要替塔兰齐画一条线——如果他敢把伊犁的府库搬空了,到时候,他拿出来赔补的,可就不止于银子铜钱了。”

意思是——还得加上您的那颗脑袋。

“这样好!”郭嵩焘说道,“替塔某画一条线,其实也是安塔某之心,如果朝廷有心食言‘杀降’,现在也不会跟他说这些话——就说,也必然是捡好听的说。”

关卓凡一笑,“筠仙说的不错——就是这个理儿。”

“咱们发了照会,英国发了声明,”文祥兴奋的说道,“俄罗斯果然就不肯搭理塔某了!塔某这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负荆输诚’!王爷,一切都在你鉴之中!”

“照会也好,声明也罢,都是嘴皮子功夫,”关卓凡微微摇了摇,“归根到底,还是西征大军打得好!一路势如竹,既吓住了塔兰齐,也吓住了俄国!英国那儿,不过打一套太平拳罢了。”

顿了顿,“新疆的仗,如果咱们自个儿打不下来,英国的一纸声明,又怎么能吓的住俄罗斯?而且,嘿嘿,到时候,恐怕英国非但不肯发这个声明,说不定,还会见猎心喜,也过去新疆上一脚呢!”

这是十分刻的看法,几个大军机,都是心微微一震。

文祥心悦诚服,点说道:“王爷训谕的极是!我的看法,太过轻浮了!”

“博川,”关卓凡微笑说道,“你的看法并没有错,以一对二,俄国的心更虚了——多条朋友多条路,英国帮咱们的忙,咱们还是要见他们的的。”

“兵不血刃,光复伊犁,善之善也!”曹毓瑛说道,“不然,打掉了阿古柏,再掉去打塔兰齐,咱们的伤亡,虽然不会增加太多,可是,当地的老百姓,就苦了!还有,多花掉的军费,可是十倍于留给塔某的那点儿钱!”

“琢如之说,”关卓凡说道,“得吾心!我呢,现在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觉得不论做什么事儿,说来说去,都是个‘钱事儿’!事先,都要反复的掰手指!哪儿能赚钱,哪儿能省钱——但凡听到有这样子的所在,我就笑逐颜开了!”

几位大军机,都“哈哈”一笑。

“说起‘钱事儿’,”文祥说道,“眼下,就有一件极紧要的‘钱事儿’——新君登基,要铸新钱。”

要铸新钱,就要先把新君的年号定了下来。

年号,就是今儿要议的第一件大事。

改元虽然是明年的事儿,但不能等到过了年才去想取个什么年号,何况,嗣皇帝登基之后,就眼见是年底了,许多预备的功夫,都要做再前,譬如,文祥说的铸造新钱。

“昨儿个在银杏胡同,”郭嵩焘说道,“倒遇上一件挺有趣的事儿。”

银杏胡同为“顾问委员会”所在之地,代指“顾问委员会”,这一点,在座之当然都晓得的,不过,正要开议年号的“大事”,郭嵩焘怎么突然说起了“挺有趣的事儿”?

不过,大伙儿晓得,郭筠仙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聊闲白儿的。

“礼亲王到‘顾委会’来办事儿,”郭嵩焘面带微笑,“和我碰上了,他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儿,说,他花了好大的气力,替嗣皇帝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年号,拜托我方便的时候,跟轩亲王回一声儿。”

啊?

礼亲王世铎,年纪轻轻,身上除了象征的“散秩大臣”,什么像样的差使都没有,在座众,对他的印象,基本都是“王大臣会议”之时,宝廷挑他来做“捧哏”,拿《石记》中“绿腊”一典,说明“‘祖制’之前,何来‘祖制’?应时而变,与时俱变,今新兴之例,异便为‘成例’,便为后世子孙之‘祖制’”的道理。

这个礼亲王,为什么对新帝的年号,如此上心?

“筠翁,”曹毓瑛说道,“我多嘴问一句,礼亲王到‘顾委会’,办的是什么事儿呢?”

郭嵩焘哈哈一笑,“琢如,你问到点子上了!礼亲王是来领‘恩俸’的——可是,亲王仪制尊贵,按照‘奉恩基金’的规矩,贝子以上宗爵的‘恩俸’,府里派过来代领即可;或者,由‘顾委会’直接存他们在‘宗室银行’的户,无须本劳步。”

顿了顿,“拿礼亲王来说,他的‘恩俸’,之前都是由王府的长史代领的,他亲自到‘顾委会’来,还是第一遭。”

“我明白了,”许庚身说道,“礼亲王到‘顾委会’,‘办事儿’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寻——寻筠翁替他向王爷递年号的话儿。”

这个“王爷”,自然是“咱们的王爷”——在座的轩亲王。

郭嵩焘点了点:“对!”

“这位礼王爷,”许庚身的语气中,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年纪不大,这个……劲儿倒是不小啊,昨儿个筠翁去‘顾委会’的时候,两宫‘用印’的消息,连咱们都还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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