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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韫蛊惑她“万一有用”时她没有动摇，如果她没让贺兰韫回去救沐漻渊……

但凡任何一个环节她稍稍退让改了主意，他都不会死。他的命那么硬，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扔在雷雨天的树下、弃在丛林中任野兽叼食、被猿猴捡去在森林中长大、卷权力旋涡国家亡、两度受重伤感染垂危、过敏和药物反应高烧休克，乃至后来九百年的风风雨雨世沧桑，他都安然挺过来了，为什么就因为那一丁点的巧合，那把剑就正好刺中了他的心？

母亲说，坏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那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贪得无厌、自私恶毒、不知悔改，给了那么多提示和机会都不知道反省珍惜，生生错过。

甚至更早的时候，在她和他重逢之前、决定冰冻绿夭的前一晚，那个被她唾弃鄙夷的矫版何岚氲，她早已看透并想清楚一切，她打电话给穆辽远道歉忏悔，她决定第二天就去见岳凌霆，向他坦陈心意，抓住属于他们的缘分，不再让悲剧重复上演。

但是一觉醒来，她被这个偏狭固执、心底流淌着冷酷黑暗的何岚氲取代了。

被蒙蔽了双眼的明明是自己，却还去嘲笑一腔赤诚直面内心的幼稚天真。

她举起手中只剩风景的海岸照片，十二岁那年在海边的记忆涌脑海。

她和爸妈走散了，抱着小猴子独自站在沙滩上熙熙攘攘的群里。那么多都是灰暗黑白的背景，只有他是彩色的、鲜活的，踏着九百年的斑斓记忆向她走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仰起说：“我以前见过你。”

不是疑问，是笃定的陈述句。

“是啊，我一直再找你。”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笑容和煦，“不过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找到，你还这么小。”

他谨守着成年和小孩的界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