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3)
着他的双亲。他们很健康地活着。
他还有一个兄弟和两个妹妹。他的环境不能说不是幸福的。在幼小的时候他进了小学,
后来他又进中学,这其间他也曾得到母亲的溺。中学毕了业他便离开故乡到首都进大学。
在大学里念书还不到两年,他就考取了本省的留学官费,离开中国,到东邻的本去留学。
他在东京一连住了七年,除了大学毕业修完教育系的课程外,还过了两三年的自由生活。这
其间他得到不少的知识,见到不少的事物,了不少的朋友。
这一切都帮助他发展成一个努力向上的。他还加
了一个研究社会主义的团体,不过
他并未参加团体的活动。有时他回顾自己的周围,想象自己的前途,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
。有的朋友在书信上,或者谈话中都用羡慕的语气说他的环境很好。
但是事物并不就像外表那样地简单。也是一样。这所谓幸福的环境不过是他的生活的
一面,而另一面却像鬼魂那样地抓住了他,极力使他下落,使他有时候竟完全坠悲哀的
渊。在十七岁的那一年,他在中学里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的父母给他挑选了一个妻子。于
是在这样小的年纪他就做了一个的丈夫了。过一年,他又做了一个男孩的父亲。他对于
这件婚事本来很不赞成,然而自己从小就被父母娇养惯了,遇事都是由父母替他安排决定,
结果自己便成了一个优柔寡断的。和安排其余的事
一样,父母给他娶亲也并不征求他的
意见,他们独断地处理了一切。最后木已成舟,在新婚的床上他发现了一个丑陋、瘦弱、而
且毫不亲切的子。
父母以为娶了亲就是成的表示,他从此便走上了荣达的路。
但是对于一个青年,这样的事却大大地伤了他的心,而且伤了他的骄傲。虽说是那样地
优柔寡断,然而他毕竟是一个青年,他有青年的幻梦,他梦想着怎样在外面创造一番伟大的
事业,他梦想着有一个温柔美丽而又能够了解他的子来做他的伴侣。然而这幻梦却让他的
父母毫不怜惜地毁坏了。他们在家里给他安置了一个妻子来束缚他的向外面发展的心,给他
预定了一个平凡而安稳的前途。他们做这一切,没有一点踌躇,好像他自己不是一个,只
是一个木偶。这太使他伤心了。虽然他很他的父母,但是他更
他的青春,他绝不能够牺
牲它而没有一点遗憾。这牺牲太大了。儿子来了,他的父母高兴有了孙儿,可是他更感到悲
哀了。这是他的痛苦的成绩,这是他埋葬了自己的青春后所得的酬报。对于这小小的东西他
是不能够有丝毫的怜的。看见这个孩子,他就自然地想到自己的巨大的牺牲,悲哀便袭来
了。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还是有办法排遣悲哀的。他父母,他尤其
他的母亲。每逢痛
苦袭来的时候他便拿他对母亲的来做挡箭牌。他觉得他付出这样大的牺牲也换到了一点东
西,他得到良心的安慰。
儿子来了以后,五四运动也跟着来了。这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同时还给他带来新的认
识。好像一条缚带从他的眼睛上落下来,他发现在他的周围有一个新的世界。于是他又以新
的勇气来继续生活。他的第一个计划便是到首都去升学。
不久他毕了业,而且不费多大的力他就得到父母的允许离开了故乡。临行的景是悲惨
的。他的父亲带着戚容不说一句话,他的母亲一面哭着,一面嘱咐他种种的事,他所不
的妻子哭着拉住他的衣袖不要他走。多感的他几乎因此放弃了他的出省的计划,但是他终于
走了。
他出省以后在首都差不多住了两年,又在本住了七年。
这其间他没有接到他的妻子的一封信(她不识字),也不曾得过他的孩子的一张照片。
他到了本以后,他的父亲一年里不过来七八封信,有时候在信里不过略略提一笔,说他的
妻子还活着吃饭罢了。因为大学里功课忙或其它的缘故,他每年也不过写**封信回家,后
来渐渐地减少下去,每年至多只写两三封家信。他在信里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妻子。好像在家
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似的。然而事实上每逢他同一个
子接触的时候,他便自然地想到在家
中他还有一个他所不的妻和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儿子,好像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他甚至宁
愿眼看着他所的一个
本姑娘同别
订婚而自己不敢接受她的
,以致终于看见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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