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仇（16/18）

地，也是好的。

他的话才一出，忽然之间，议事厅中，四面八方，尽皆叫起了怒吼声，还夹着‘锵’然的兵刃出鞘之声，向三的心中十分快慰，因为毛雄终于激起众怒了！

他抬起来，可是当他抬起来之后，他完全呆住了！因为所有的愤怒的眼光，完全是向他投来的！

几乎所有的，全都这样望着他，而他更在其中几个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充满了愤怒，仇恨的捡，和布满了红丝，几乎要出火来的眼睛！

向三全然无法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是在数着毛雄的罪状，何以那么多愤怒的眼光，反而是向他来？他张大了，不知是不是应该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候，只见几个面上的，最是悲愤的，‘飕’、‘飕’地向前，扑了过来，他们并且还是早已掣了兵刃在手的。

但是，当他们一到近前之际，毛雄却陡然站了起来，双臂一张，他长袍的衣袖十分大，双臂张开，衣袖下垂，便像是一幅墙一样，将那几个挡住，沉声道：“各位别动手！”

在毛雄的身后，有尖叫道：“毛大侠，这别阻拦我，向花这贼子趁我押镖外出之际，强劫我全胜镖局，竟将镖局之中，九十二，不论老幼，一齐用火烧死，毛大侠，如今我知道向贼有后，此仇怎能不报？”

那叫毕，又有声嘶力竭地道：“毛老英雄，今不将这小贼碎尸万段，我誓不为，向花贼，和贼贱白冰娘，欠了我七条命，可怜我那七岁幼，便是被他们分肢而死的！”

又有撕心裂肺，号陶大哭，道：“杀这小贼，向花这贼子，居然有儿子，那实是苍天无眼，可怜我的三个孩子，我的三个孩子……”

那在叫的，是一个中年，在她叫到了‘我那三个儿子’之际，想来是因为大受刺激，是以叫不下去，反倒怪笑了起来，实是比任何哭声，来得凄厉，来得难听！

而刹那之间，咒骂声讨之声，此起彼伏，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个讲完。一个再说，到后来，百十的声音，淮在一起，变成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向三真正地呆住了！

这是他绝未曾想到过的事！

他和他父母相聚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在他的印象之中，父母乃是他最亲的亲，是以在他目睹父母惨死之际，才会印象刻，悲痛莫名的。

那时，他年纪还小，当然不知父母在江湖上的行为如何，在父母双亡之后，他流落在江湖上，根本只是些贱役，在暗中苦练武功，也不与武林中接触往还，他自己更不会将父母的名字向别提起，刚才，在毛雄的面前，他还是十年来，第一次向提起父母的姓名！

却不料他才一说出父母的姓名来，事便起了如此急剧的变化！

这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坠，议事厅中，众的怒吼声，就像是惊涛怒，而他则像是全然没有依靠的一叶扁舟！

在众的怒吼声到了最高峰，而且所有的，几乎部已离座而起之际，毛雄陡地发出了一声大喝，道：“各位，且听我说！”

铁掌金刀毛雄，不但武功绝顶，而且真有服之力，他一声大喝之后，尽管众仍然极其愤怒，但是却立即静了下来。

毛雄苦笑了一下，道：“各位，向花，白冰娘夫，堪称无恶不作，十年前，我眼看他们在长江岸边，放火烧一条官船，掠劫财物，杀无数，挺身而出，他们两一见是我，立时逃走，我紧紧地跟了下来，一直跟到他们的老巢，才将他们杀死，为武林之中，除了一个大害！”

一个叫道：“毛老英雄，当年你杀了这两个贼子，当真是普天之下，额手称反，但是你何以斩不除根，留下了这个小贼？”

毛雄缓缓地转过，向向三望来。

那时，向三面上的，迷惘之极！

十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正义的这一边的，所以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侮辱都可以受，什么样的煎熬等待他都不怕，只要能够等到有机会诛杀毛雄老贼这一天的到来。

如今，这一天到了，可是，事却完全和他十年来所想的不同，他的父母，原来竟是这样凶残，狠毒，无耻的武林败类！

毛雄望了向三片刻，才道：“当我诛杀向花夫之际，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有一个孩子的，但是我发觉，他们的孩子全然不知父母是何等样，孩子何辜，我又何忍下手杀一个稚子？各位，我们不像向花夫所为，就是他们滥杀无辜，生残忍，难道我们也要学他们的样子，去杀一个孩子么？”

众都不出声。

毛雄长叹了一声，道：“所以，我未曾下手。我只当这孩子一定很快就可以知道他父母是怎样一个的，那样他如有羞耻正义之心，自然会鄙弃他的父母的。若是他再作恶，总会有报应的，却想不到这孩子竟一直不知他父母的为！”

有几个叫道